美好的週末時光總是很短暫,一晃眼,又到了新的一週。
週一選課系統一開放,立刻被擠爆,除了頂尖的權勢,其他平時在外橫行霸道的二世祖們,此時此刻也只能老老實實地蹲點搶陳與平的金融課。
“該死的!”一名染著酷炫灰髮的潮流青年猛然將手上價值不菲的通訊器砸向地面,又狠狠地踩上幾腳。
“不過一個平民,還擺譜了。”
青年俊秀的面容上佈滿陰沉:“就該從早講到晚,還限制人數……”
一旁的舍友慢悠悠地將攔路的通訊器踢到一旁,坐到沙發上咔擦咔擦地吃著薯片:“是你不行,搶不過。”
這句話一出,潮流青年立即扭頭問:“你有能耐,你搶到了?”
沙發上的悠閒青年嗤笑一聲:“有必要嗎?不就一個六十多歲的老教授,看你們稀罕成那樣。”
“再怎麼天才,這四十多年裡,還不是龜縮在上州大學裡,哪也去不了?”
潮流青年冷笑道:“她被你父親約見,還敢拒絕,是挺沒用的。”
複習時,每每看到陳與平教授的資料,餘歌都不由地為陳與平教授感到難過。
這位被譽為最強的金融天才,在她人生最該大展鴻圖的四十多年,僅僅因平民的身份與極彪悍的天賦不相匹配,不得不龜縮在這個一個大學裡。
想到今天能親眼見到這位傳奇的陳教授,餘歌早早起來,來到金融課的教室。
一進門,教室內眾人的目光先是聚集到她的身上,又若無其事地移開,各自討論剛才的話題。
餘歌站在門口,一眼就看見人群的中心——宋靜深。
寬闊奢華的教室內,坐著大約二十多人,最耀眼的還是那名清雅潤澤的高貴青年。
他的身旁還有一名容貌俊美至極、帶有混血氣質的青年。
深邃的眼窩中戴著單鏡片眼鏡,細金鍊垂下延至耳後,眼鏡也遮擋不住的瀲灩桃花眼中,鑲嵌著淺淡得近乎天藍色的寶石眼眸,貴不可言。
宋靜深也瞧見了餘歌,正想對她笑時,餘歌立刻移開了視線,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
餘歌才坐下,原本隔了三四排的貴族少爺小姐們立刻收拾東西起身換位,餘歌的周圍立刻成了真空地帶。
餘歌毫不在意地掏出書本,靜心看了起來。
餘歌不在意,但宋靜深卻皺起眉頭,瞥了那邊一眼,手指無聲無息地敲著。
這一眼極快,幾乎無人能發現,除了與宋靜深一起長大的好哥們紀宴。
紀宴也瞥了一眼,只看到餘歌的頭頂。
他慢條斯理地摘下鏡片,邊緩慢擦拭邊徐徐問道。
“看到了?”
聽到紀宴的問話,宋靜深的手指停了,原本看著虛空的深邃眼眸望到身旁的紀宴身上。
紀宴將擦拭乾淨的眼鏡卡進鼻樑與眼窩處,微微偏頭,露出淺藍色眼眸:“心疼了?”
宋靜深看了他一眼,溫和道:“如果你平時也這麼上心,那你家也就不會被擠到第五席的位置上。”
紀宴靠向椅背:“與無知無覺的工蟻談感情,並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宋靜深笑道:“也許第五席的位置也並不舒服。”
“交流罷了,不必在意。”紀宴說著,隨手翻開了書。
作為宋靜深的一起長大的朋友,他親眼看著那名原本落魄瘦小的兒童,一步步長成如今這樣美到極致的青年。
他用自己的實力讓所有看著他的視線,從覬覦痴迷,到忌憚渴望。
他就該高居神壇,而非走下來。
那個平民,真該死啊。
宋靜深收回視線,又悄然瞥了眼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