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亮燈光下,方池彷彿渾身發光,他鎮定從容,垂首放低姿態:“從餘歌那兒,聽聞您剛出院,我便來探望您。”
說著,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金色卡片,遞給林慧:“這是上州醫院貴賓卡,不記名,以便您複查。”
林慧不接,不出聲,方池也不尷尬,而是坦然自若地上前,將卡片放到茶几上,和緩道:
“餘歌也多次和我稱讚您的廚藝,因此上門求教,望您能指點一二。”
“哦?大少爺來學一些僕人的事情?”
林慧渾濁瞳孔轉向方池,冰冷目光審視著他。
方池淡然一笑:“您言過其實了,為了餘歌,我願意做這些。”
不是應該,而是願意。
作為方家唯一的嫡系少爺,方池和其他的貴族沒什麼不一樣。
聖潔優雅的外貌下,是如出一轍的傲慢矜貴。
但餘歌不同。
他彎唇,眼眸卻極其認真:“餘歌值得我為她做這些事情。”
“當然,也只有您這樣腹有詩書氣自華的長輩,才能教匯出餘歌這樣優秀的人才,我還得仰仗您賜教了。”
無論林慧如何尖銳刻薄地諷刺,方池始終優雅從容,語調不疾不徐,緩和有禮。
林慧眉心微顰,眼中滿是厭惡和疏遠。
她沒再說什麼,而是冷笑一聲:“行,你來給我打下手。”
說完,渾濁微黃的眼眸移向門口,那一高一矮的身影倒映在瞳孔時,語調不禁放柔和:
“清友,你收拾下客廳,魚魚,你去歇一下。”
她的嗓音溫暖柔和:“桌上有你愛吃的水果,你先吃點墊肚子,等一會就有得吃了。”
餘歌趁機上前一步,抓住方池的胳膊,引得他低頭瞧向餘歌。
手臂上的溫度很好地撫慰了方池內心的不虞,使得他的心漸漸緩了下來。
纖細白皙的手不禁搭上餘歌的手背,帶著痴迷意味地揉捏著餘歌手背上的五個關節骨。
慢慢地,一圈圈地打著轉,揉捏著那突出的骨頭,笑意漸漸加深,絲毫不掩飾自己與餘歌的親密。
林慧和葉清友的視線如鐳射一樣,定定地看著兩人重疊的手,嘴完全拉平。
餘歌頭都大了,還得強裝鎮定:“媽、清友,你們先去忙,我和他交代幾句。”
林慧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餘歌立即將人拉到陽臺,拽下他的手:“方少爺,你來我家就是來擺架子的嗎?”
陽臺上方,傳來輕微響聲,餘歌卻渾然未覺,眉頭緊皺,語帶不耐:“那是我朋友,你一口一個僕人——”
她目光犀利:“是看不起我對不對?”
“既然如此,你現在就可以走了,方議員那邊我自己會去說。”
方池眉眼稍抬:“我沒這個意思,是他先挑釁我的。”
“他挑釁你什麼?”
餘歌費解道:“他從見到你,就沒說幾句話, 還給你拿拖鞋,反倒是你一口一個僕人,這就是你上門做客的禮儀嗎?”
“我不是上門做客。”聽到那句話,方池的眼眸微沉,“我是回家,他才是做客。”
餘歌忍不住諷刺一句:“是,你不是來做客的,你是來做少爺的。”
她面上冷淡,眉毛煩躁緊皺,言語犀利:“嘴上說著是要以未來女婿的身份拜訪我媽,但實際呢?”
“拖鞋找不到,收東西也不會,其他的家務呢?你來我家就是為了讓我媽伺候你嗎?”
“方池,我媽身體不好,我工作很忙,我媽養我不容易,如果你是存心氣我媽,上門擺你的大少爺架子,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餘歌甩開他的手,抬手指向門口:“你現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