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宴緩緩坐直身,笑眯眯地接過水:“辛苦張學弟了。”
廚房裡還在忙活著,林慧已經從房間出來了,葉清友正好端著一盤菜出來,看到林慧,溫柔一笑:“阿姨您來得正巧,能幫我試試味道嗎?”
說著,將菜放下,又轉身進去拿了一個碗和筷子,夾了一點遞給林慧。
林慧嚐了嚐,點點頭:“是這個味道。”
廚房內的油煙機關了,宋靜深也端著兩盤菜出來,菜很多,但他端得極穩,緩緩放下,一舉一動風雅從容。
放下菜後,他潤和道:“伯母,小魚,可以吃飯了。”
餘歌起身,這回她極其自然地坐到桌子旁邊。
才坐穩,一碗香噴噴的米飯和筷子就放到她的面前,耳邊是葉清友溫柔的叮囑:“小心燙。”
葉清友收回手後,一碗溫熱的玉米排骨湯也放到她的手邊,宋靜深雅緻嗓音響起:“先喝湯暖暖胃,晾一會了,不燙的。”
許是林慧在場,幾人吃飯時沒有過多的舉動,一個個乖到極點。
吃完飯後,紀宴和張道清自覺收拾了桌子和廚房,擦乾淨手後,幾人禮貌道別。
餘歌一路將人送到樓下,接送紀宴和張道清的車已經到了。
宋靜深眼眸溫和,不捨地抬手,剋制地掖好她的頭髮,便放下了:“你別太辛苦了,我剛給你轉了一點錢,督警局那邊就不要去了。”
餘歌下意識要拒絕,宋靜深柔和地截住她的話,輕聲道:“我是你男朋友,這些我很早就想給你了,但我怕過於唐突。”
“伯母剛出院,即便生活能夠自理,但沒有護工,你肯定也是要花費一些心神的。”
“這種情況下,你還要複習和兼職,太累了。”
宋靜深注視著餘歌:“你就當補償吧。”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詭異的原因,但林慧入院,也有他一點原因。
餘歌一想,確實也是這樣,點頭應下了。
車輛緩緩啟動,餘歌轉身上樓。
昏暗的樓梯間內,潮溼腐朽的氣息浮動著,只聽得見餘歌的腳步聲。
驀然,一道慵懶嗓音響起,餘歌停下腳步。
“林阿姨知道嗎?”
高大青年穿著黑色短袖,工裝長褲和短靴,長腿半支著,懶懶地靠在牆上,雙手環胸。
因著他的動作,臂膀肌肉勃發,胸前衣服更是緊貼肌肉,清晰勾勒出勃發的線條紋理,懶散又強勢,如趴伏著蓄勢待發的雄獅。
側臉輪廓立體英俊,帥氣野性,他緩緩抬眸,已然摘去美瞳,一雙橙藍異色眼眸毫不掩飾,定定地注視著餘歌。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餘歌解釋不清,索性拒絕回答,低著頭要繞過沉風時,他站直身,健壯身軀擋在樓梯中,垂眸看著餘歌。
高大身軀籠罩下,餘歌視線內昏暗漆黑,勃發健碩的胸肌佔據視野,淡淡的雨後青草味強勢地侵入她的鼻腔。
忽然,身前的人手抬起來了,餘歌眉一皺,正要躲開,頭上一重,沉風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渾厚低沉的聲音響起:
“從小時候起,你就很有主見,我不會干涉你的決定。”
“只是我要告訴你,魚魚,你可以更加依賴我,依賴你林阿姨,她沒你想的那麼脆弱,她在這裡很安全。”
他沉沉道:“雖然五年前失敗了,但我和孟秋姐她們也不是完全的沒用,多少也能幫上一點忙,不管你是否加入我們,不管你想做什麼,選擇什麼。”
背後一熱,沉風輕輕將餘歌攬入懷中:“——我們永遠都會是你的家人。”
無論她做出什麼選擇,都不會有人責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