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宋靜深,紀宴張道清也冷冷地盯著他。
滿室寂靜,氣氛墜至冰點。
葉清友尤嫌不夠,淡笑道:“畢竟是林伯母拜託我來幫忙,比起不請自來、不得認可的人,我總是要上點心。”
紀宴嗤笑一聲:“上心,你拿什麼上心?拿你那幾間麵包店上心?”
張道清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人太自負,總要跌跟頭。”
餘歌左瞧一眼,右瞧一眼,徹底擺爛,拿了行李袋直接走到衣櫃前。
她是真的不明白,怎麼男人在的地方總有這麼多的爭鬥。
又是莫名其妙的吵起來,家務活這麼討厭的事情,有什麼好爭?
餘歌才走到衣櫃前,身後幾人又吵起來了。
“凡事講究一個父母之命,門當戶對,我想我比在場的各位都要更加名正言順,更有資格處理這些事情。”葉清友不緊不慢地說道。
餘歌開啟櫃子,將袋子擺好。
“話說得漂亮,想得也美,但這人——”宋靜深笑道,“總要照照鏡子。”
林慧的衣服都擺得很整齊,餘歌一件件地拿出,擺到袋子裡。
“真要出事了,也不知道是誰保護誰。”張道清冷淡道。
收好貼身衣物後,餘歌拉上裡層拉鍊,拿起旁邊的便服。
紀宴優雅腔調響起:“麵包店哪都有,保姆也隨處可得,但事業上能助力的賢夫良婿可難得。”
“生活要看當下,照顧好長輩,長輩心情舒暢了,那女人也能沒有後顧之憂了。”葉清友疑惑道,“各位是不討長輩喜歡嗎?”
餘歌收拾好衣服,拉上拉鍊,提著袋子轉身,看到四人對峙的情形。
她當即低頭,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似的,準備溜出去。
宋靜深第一時間注意到餘歌,輕喚一聲:“小魚。”
他當即要走過來接過餘歌手中的行李袋,但旁邊又陡然伸出兩隻手,攥住行李袋的繩子。
冷如雪川的嗓音響起,茶色眼眸定定地望著餘歌,低聲道:“學姐,我來提。”
潤白修長的手指緩緩收緊,紀宴含笑道:“餘,我幫你。”
兩手隱隱發力,提手帶被扯得繃直,餘歌盯著瞧了一眼,悄然鬆手,兩手環胸,盯著那根帶子。
頂上,兩個同樣高大修長的青年仍然爭鋒相對,冷淡和優雅的氣質,猶如冰火之間的相撞。
湛藍眼眸泛出冷冽的光:“張學弟年紀小,心思不小,可惜沒用正途上。”
張道清冷淡眼眸一沉:“老了確實有經驗,但要注意保重身體,這種重活給我吧,紀學長,當心閃著腰了。”
餘歌收回視線,左右瞄了一眼。
真好,後面是衣櫃,左邊是紀宴,右邊是張道清,前面正好被他們兩個的手擋住,完全出不去。
餘歌生無可戀地靠向櫃子,盯著那根繃得極緊的帶子。
她倒是要看看,這場比賽是哪方獲得勝利。
但,這贏了,也沒什麼獎勵吧?
男人的心思真難懂。
聽到陰陽怪氣的諷刺,顧及著餘歌還在旁邊,紀宴面上優雅的笑仍然保持著,但眼底已經酷寒一片。
毛都沒長齊,就來纏著餘。
“這種算重活?”紀宴似笑非笑,“張學弟年紀小,身體也沒發育好,挺虛的。”
提手帶上的冷白大掌驀然攥緊,手背上青筋暴起,延伸至小臂,張道清不避不讓:“紀學長嘴上功夫厲害,身手也要跟上,別上了前線還要學弟來救。”
唉——
餘歌無奈。
能不能先讓她出去嘛?
彷彿聽到她內心的聲音似的,一隻潤白的手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