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歌一出現,樹蔭下,冷峻青年就像貓聞到魚味般,猛然轉頭望向餘歌。
對上視線的一刻,張道清毫不猶豫地大步朝著餘歌走來,茶色眼眸緊盯餘歌。
隨著穩健步伐的靠近,餘歌明顯感受到匯聚到自己身上的視線驟然增多。
有一如往昔的冷淡、輕蔑和妒恨。
也有亮到極致的、彷彿在發光的眼眸,好似崇敬一般望著她。
餘歌的視線轉過去,與那些人對上時,前者厭惡地轉頭,後者有的羞澀低頭,有的微怔後大方揮手招呼。
餘歌頷首回應,才收回視線,身前陡然一暗,高大身影擋住炙熱的日光,俊美明亮的雙眸低垂著凝視著她。
“……餘學姐。”
薄唇輕張,張道清輕喚了一聲。
餘歌應了一聲,抬眼看著他:“怎麼了?”
溫和的話語一出,面前高大的青年眼眶立刻微紅,深呼吸一口氣:“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說嗎?”
餘歌順著他的意思,換了個隱秘的地方,才站定,還沒來得及轉過身,就被人從身後抱住。
即便是不受控制地彎下背骨,情難自已地伸手抱住餘歌,張道清仍然不敢太放肆。
失控後,是小心翼翼地伸出胳膊,修長臂膀自背後,繞到餘歌的鎖骨處,攬住她的肩膀。
大掌極其規矩地隔著衣領,包住鎖骨中間的凹陷,沒有任何下移、觸及柔軟的意圖。
冷峻美麗的面容也不敢肆意地侵佔到她的脖頸處,只是輕輕地將額頭抵到餘歌的肩後。
阿餘。
張道清閉上眼睛,在心中輕喚一聲。
不想離開你。
好愛學姐,好愛你。
愛你,阿餘。
張道清光是在心中喊著名字,都難以控制地紅了耳根,鼻尖乾淨皂香讓他心緒複雜。
他歡喜於這是餘學姐身上的味道,他切實地感受到餘學姐的溫暖,親近地觸碰到餘學姐,就像她的男友一般親密地。
但他的心也矛盾地浸在酸水中,痛苦酸澀得緊縮。
因為這也是宋學長身上的味道。
宋學長像孔雀一樣,光是經過,都能聞到的皂香。
想起那天餘學姐莫名出現在休息區,而不需要他放行,張道清哪裡會不明白。
憑什麼啊?
張道清難受痛苦。
他現在也清楚了,宋學長根本不是一個磊落的君子。
他會不顧外界的非議,認準餘學姐,竭力拼命地靠近她,哪怕兩敗俱傷,是也要死在一起的偏執。
他會驅散所有覬覦餘學姐的人,不顧前線戰勢的緊急,冷酷瘋狂地提交議案。
而現在,餘學姐和這樣宋學長同居了。
一口氣哽在喉嚨中,張道清有了窒息的感覺。
餘歌驀然被抱住,下意識要提膝後踹時,後肩上輕輕的微小的接觸,讓她硬生生地止住了動作。
她微微偏頭:“道清?”
張道清沒說話,但餘歌清楚地聽見他的陡然加重的呼吸,好似極其難過般。
鎖骨處的胳膊稍稍收緊,衣領被他的手掌帶的皺起,彷彿隔著衣服被他摩挲了般,炙熱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衣領,燙到鎖骨中間的凹窩。
餘歌眼眸下垂,望向鎖骨上的手掌,手背上青筋蜿蜒崩發,除收緊時的移動外,再無其他動作。
念及這三年來張道清對她的保護,餘歌抬手輕輕拍拍他的手背。
“道清,怎麼了?”
粗礪卻柔軟的手覆蓋到他的手背,透過薄薄的皮肉,微柔地拍到他的迸發的青筋,引得他手掌不自覺地蜷縮一瞬。
手掌一動,衣領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