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靜深抬起槍支,對準紀宴,在嘈雜聲中扣下扳機。
砰然槍聲吸引了周圍救火僕人的注意,良好的素養讓他們壓下驚呼,立即有幾人反手掏出護盾,按下按鈕,淡藍光盾彈倏然彈出,擋住子彈。
普莫管家上前幾步,擋住宋靜深身前,才開口:“宋少爺,這是……”
話沒說完,被絲綢長褲包裹的長腿橫踢中腹部,整個人直接被踢飛到遠處,險些落進火海中。
宋靜深渾然不在意,緩緩放下腿,長褲下滑,遮住光滑潤白的長腿,定定地望著紀宴,忽而邁步急衝過去,反手開槍。
宋靜深的反常要被人報上去時,紀宴一邊格擋,一邊大聲呵斥:“不準報!”
淡藍眼眸凌厲地掃向周圍:“任何人都不準報上去,我看誰敢違反命令!”
報上去了,追根溯源,會查到餘的身上,紀宴最清楚紀長躍,他絕不容許任何影響紀家人理智的東西存在。
他心中只有紀家的基業和第五席的位置。
宋靜深目光空洞,唇瓣微動喃喃著,完全陷入瘋魔的狀態,身手卻狠辣至極,一招一式都往紀宴致命點招呼。
紀宴躲得有些狼狽,他身手雖也勝過前線精英軍士,但論起張道清這種天賦異稟的人物,以及宋靜深這種刀山火海中廝殺出來的,還是略顯不足。
又一下格擋住宋靜深瞄準他面頰的子彈後,紀宴抓住機會近身而上,手中利刃對準那張驚豔絕倫的臉,狠狠刺過去。
他早看宋靜深這張臉不順眼了。
紀宴眼神一狠,挨近的一瞬間,敏銳聽到宋靜深口中喃喃的話——
“讓他去,小魚會生氣。”
紀宴氣笑了:“宋靜深你有病嗎?不去議會取消提案,跑來發瘋?”
紀宴一開口,眼前的人渙散的瞳孔陡然聚焦,冷冷地盯著他:“我很理智。”
宋靜深冷靜道:“你死了,就去不了了,也沒辦法在我和小魚之間挑撥離間了。”
“我會把你的大腦攪碎,做成智慧生命,小魚就不會生氣了。”
話音剛落,一槍崩發,射向紀宴,宋靜深眼神銳利冰冷到極致,還要再扣下扳機時,一旁陡然出現的長腿猛然踹向他的槍身。
宋靜深當即調轉槍口對準,正要開槍時,渾身一滯,動作猛然頓住。
“小、小魚?”
餘歌滿眼冷淡,胸口起伏劇烈,隱壓著憤怒:“你在幹什麼?”
她此前並不相信宋靜深會對人動手。
什麼深夜挑釁李頤,什麼背地整別人,她從不相信。
直到今天親眼所見,餘歌驚愕萬分。
宋靜深放下長槍,溫柔道:“我在把紀宴留下。”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小魚?”
餘歌憤怒地指向旁邊不斷冒著黑煙的別墅:“這樣留下?你讓我很失望,宋靜深!”
宋靜深邁步輕緩走過去,認真道:“小魚,這是最好的辦法。”
“鬧大一點,在別人的眼中,紀宴傷重無法出發,這樣自然會委派其他的人。”
“還是說,”宋靜深望向一旁冷靜沉默的青年,驀然一笑,“紀宴不願意為了小魚忍耐一下?”
宋靜深低頭溫柔說:“相信我,小魚,我有分寸。”
“你有什麼分寸?是指對紀宴有分寸嗎?”餘歌開口,定定地看著他,“他們之前和我說過關於你的很多事情,但我從來不相信。”
“小魚?”宋靜深眼眸放大,有些無措,伸手想揪住餘歌的衣角時,餘歌正好轉身避開,玉骨白瓷般的手僵在空中。
餘歌轉身掃視現場。
原本瑰麗漂亮的玫瑰花,現在成了灰燼,一眾人捂著肚子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