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張紙條,上方措辭溫潤禮貌,沒有一絲一毫的戾氣,與俊美儒雅青年極其符合。
許阮年沉默許久,才又捏起一塊點心,吃了進去。
嚼了幾下,還沒嚥下去,又一塊塞進口中,一塊接著一塊,直至全部塞入口中,秀麗可愛的青年才停下手,用力地嚥下去。
他怔了許久,伸手將那紙條攥入手中,攥成一團,神情頹廢。
忽而,一道女聲響起:“許阮年,你怎麼了?”
許阮年嚇了一跳,抬頭正對上餘歌關懷的視線。
明亮溫暖的眼中只是他的倒影。
只有他。
餘歌看他呆呆的,面頰微紅,不由地懷疑許阮年是不是生病了,抬手摸上他的額頭。
額頭的溫度讓許阮年心顫了顫。
太陽不應該是一個人的專屬。
這句話驀然浮上許阮年的心間。
只是分享一個飯糰,他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羞愧?
該羞愧的,難道不是那個不稱職的人嗎?
柔白的手抓住餘歌的手腕,緩緩扯下,許阮年恢復以往的笑容,搖頭道:“我沒事。”
他說著,看向飯盒,讚美道:“這個點心很好吃,是外面買的嗎?”
餘歌應了一聲,說:“家裡人做的。”
“家裡人?”許阮年有些羨慕,白軟的面頰微鼓,“能幫我要食譜嗎?”
他笑得可愛鬆軟,像是小松鼠般直直望著餘歌:“我也想做給家裡人吃。”
餘歌豪爽應下,和許阮年一起清洗好飯盒後,回到位置。
工作臨近尾聲時,一則通訊接入,餘歌接通後,對面低沉繾綣的柔婉嗓音傳入耳中:“晚上好,接線員小姐。”
“為什麼要把我拉黑呀?”他撒嬌道,“那些資料爆出去也無所謂嗎?”
餘歌二話不說,準備直接結束通話,沒想系統出錯,竟然掛不斷。
廢物系統。
餘歌忍不住暗罵一句。
誰都能來,漏成篩子了,狗貴族還能堅持這麼久。
通訊那頭沒有聲音,虞月懷勾唇一笑,瀲灩生輝的眼眸抬起,徐徐望向對面光屏。
上面赫然是餘歌當初一挑十幾個壯漢的監控。
他柔柔開口:“心語麵包店現場的影片爆出去,也無所謂嗎?”
長睫輕顫,虞月懷纖白手指卷著為了長髮,那是他為了餘歌特意喝了促生長的藥,長出的長髮。
他輕飄飄道:“平民少女擁有如此身手,又考入上州大學,還與多個繼承人關係密切,這些對你的仕途會有影響的吧?”
“這些都沒關係嗎?”
通訊器那頭的呼吸陡然加重,虞月懷輕聲一笑,柔媚的嗓音傳來:“我喝醉了,渾身無力,善良的接線員小姐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是嗎?”
虞月懷說著,端起旁邊的酒杯一飲而盡,辛辣的酒精讓他面頰陡然一紅,喉嚨沙啞:“還是那個房間,”
“我等你。”
“等我什麼?”通訊那頭的人冷聲道,“等我給你收屍還是給你守夜?”
虞月懷愣了一瞬,餘歌身旁的許阮年也驚愕地看著神色冷淡的少女。
餘歌說:“收屍一萬,守夜再加一萬,你要火化還是土葬?”
餘歌一邊說著,一邊瘋狂地點選結束通話。
“你要爆就爆,天天和鴨一樣嘎嘎亂叫,燒鴨來了都要自愧不如,不如開間燒鴨店,生意必定火爆。”
話音剛落,系統響應,通訊截斷。
餘歌盯著螢幕不語,冷靜思考著。
許阮年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餘歌的袖子,冷淡的目光轉來,許阮年擔憂問道:“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