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歌立即出了大門口,才走到路邊腳踏車旁,就聽到優雅嗓音喚了她一聲:“餘。”
餘歌低頭蹲下身解開鎖,紀宴恰好走過來,他停下腳步,站定,微微低頭,細金鍊垂在黑色襯衫上,如湖泊般波光粼粼的一雙淺藍眼眸望向餘歌,又喚了一聲:“餘。”
他微笑道:“我來接你了。”
餘歌敷衍地點頭:“好好。”說著,推著腳踏車要往車那邊走。
紀宴眼中意外閃過。
今天竟然這麼好說話?
紀宴面上越發柔和:“我來推吧。”
餘歌沒時間和他推讓,索性鬆開手,丟下腳踏車和紀宴大步向前走去。
一旁保鏢瞧了一眼,立即低頭。
紀宴眼疾手快地抓住車把手,抬眼望向前面走得飛快的少女,不禁失笑。
不是客氣疏遠的表現,而是生氣的、鮮活的,彷彿進入了她的生活,與她分享喜怒哀樂一般。
生氣了,也很可愛。
紀宴含笑推著車,長腿一邁,跟上餘歌的步伐。
這一舉動,周圍的保鏢越發震驚,餘歌才到車門邊,立即有人拉開車門,恭敬彎腰。
腳踏車推過來了,紀宴沒讓保鏢插手,而是自己抬起腳踏車,放入了另一輛車的後座中,而後和餘歌坐上了同一輛車。
李利庭怔怔地看著紀宴縱容至極的舉動。
她竟然如此受紀家繼承人的眷顧?
“餘歌是真得了紀家的青睞啊。”旁邊有人感慨一句,“第一天上班,大半夜眼巴巴地來接,看這態度,吃的死死的。”
“哎,不對哦,剛剛餘歌說不是男朋友。”另一人否認道。
“不是也快了吧?”
“我怎麼覺得餘歌的背影很熟悉,像是在哪看過一樣?”
旁邊的人低聲熱議著,但沒一人敢拿出通訊器錄下,放到輿論平臺上。
這等級的人物,相貌都是保密的,他們能知道,靠的還是一場場的宴會。
“餘歌真是命好啊。”有人感慨一句,立即被人反駁,“什麼命好?”
許阮年說:“是她努力,而不是她命好。”
許阮年話音一落,立即有人贊同道:“對啊,我一見餘歌我就開心,又努力又認真的人,誰不喜歡?”
另一人附和:“我看網上,她還經常做好事不留名吧?”
又有人開口:“能考進上州大學,四年成績一直穩在前面,這——”
那人感慨一句:“真是厲害啊!”
車上,紀宴罕見地怔了一瞬,又問了一遍:“餘,你說你要去哪裡?”
餘歌重複道:“夜色。”
“你有夜色的會員嗎?能進去吧?進不去我就要找別人了。”
紀宴眉心微顰:“你是有什麼事情嗎?”
比起僅僅停留在聽說階段的李利庭眾人,紀宴這等層次的人十分清楚夜色能做到什麼程度。
突然要去,是什麼原因?
想到這,紀宴聲音微冷:“我有會員,但是,餘,你是要我帶你進去夜色?”
“誰約了你?”
是誰盯上了你?
是要打壓,還是——
紀宴垂眼,掩住眸底的冰寒。
餘歌把接到通訊的事情說出,就見紀宴眼簾稍抬,藍色眼眸打量她一眼。
真是被人勾引了。
夜色侍者個個是培養出來的精英,怎麼可能有人向外求救?
能知曉餘的兼職事宜並摸準下班時間,精準打來通訊接入餘的系統的人——
還好他來了。
紀宴凝眉深深望著餘歌:“餘,你一直都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