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歌頭也不抬道:“介意。”
說完,她伸手敲了敲前板,高聲道:“你家少爺肚子餓了,有沒有吃的?”
紀宴面上的笑險些維持不住。
宋靜深平時是怎麼和她交流的?
紀宴仰頭喝了口水,低下頭時神色已經恢復平常。
但這種純粹清澈的可愛,也很彌足珍貴。
至少現在,她很關心他沒吃晚餐的事情。
這番念頭一起,紀宴一股暖流便從他的心臟流向四肢軀幹,溫暖得讓他幾乎要融化。
餘……
餘歌敲了一下,就收回手,懶得重複。
又不是自家人,餓死了拉倒,為世界做貢獻。
紀宴看著餘歌才敲了幾下,就收回手,低頭看著手中的資料,沉默一瞬。
只敲一下又如何,不給飯盒又如何?
至少,她會關心他了,不是嗎?
紀宴硬生生剋制住自己想劈手奪過那個飯盒,將飯盒扔到窗外的衝動,儘量維持著冷靜矜貴的風度。
不能露出醜態了。
該說點什麼,讓她不要再看著那個該死的冊子了。
抬頭!看他!
“紀宴。”
一聲呼喚響起,紀宴面上立即掛上禮貌的微笑:“怎麼了?”
他們絕對是上輩子的夫妻!
絕對是生生世世的愛侶!
要不然,為什麼他們的想法念頭,總是那麼契合?
總是恰到好處地、合時宜地心靈相通。
這是奇蹟嗎?不,這是愛,是他和餘愛的證明。
紀宴眼眸溫和地望向餘歌:“是還要去哪裡?”
餘歌抬頭瞥了他一眼,又低頭說:“你說今晚找我有事,什麼事?”
“現在說了,明天就不用再耽誤彼此的時間了。”
手背上青筋微微突起,紀宴微笑問道:“你怎麼會覺得是耽誤我的時間?”
即便是昏暗的車內,紀宴的眼眸依舊明亮美麗:“你永遠不用擔心會耽誤我的時間,你在我這是第一選擇,餘。”
餘歌聞言,抬頭像看傻子一樣瞧了他一眼。
說有要事的是他,現在扯東扯西的又是他。
餘歌沒心思扯下去,敷衍幾句問:“你到底要說什麼事?”
紀宴垂眼優雅地理了理手腕上的袖口,側臉冷白輪廓俊美矜貴:“醫院那邊反饋,說伯母週末出院,陳教授讓我代她到場慰問伯母。”
餘歌眼皮都不掀一下,手指隔著單肩包不停地勾勒著飯盒的輪廓:“心意領了,我會轉達我母親的。”
“我的意思是,”紀宴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從不停滑動的手指上移開,隱沒在昏暗夜色中的眼眸如冰藍湖水般冷冽。
他嗓音如常道:“屆時我會代表陳教授到場,協助伯母出院。”
滑動的手指驀然停下,車內陡然陷入寂靜。
“餘?”
“你是不是有病?”
冷淡而包含攻擊意味的話語傳入紀宴耳內,讓他猛然怔住,不過一瞬,立即反應過來,微笑問道:“你剛剛說話了嗎?餘?”
“抱歉,我沒聽清,可以再重複一遍嗎?”
餘歌凌厲的視線掃向矜貴優雅的青年。
他靜然端坐在那,注意到餘歌的目光,他微不可見地調整姿勢。
剪裁精良的黑色襯衫隨著他的動作,勾勒窄勁有力的腰身,隱隱可見凹凸精壯的腹肌紋理,交疊的雙腿筆直修長而有力。
看上去極具誘惑力,讓人恨不得撕下他禮貌矜貴的外衣,露出骯髒粘稠的內裡,肆無忌憚地纏到眼前人的身上。
儘管內心的想法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