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楓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疑慮與不安。他緩步走到桌前,從儲物袋中取出那枚長老令牌,只見令牌在夕陽的餘暉下熠熠生輝,散發出一股凌厲的劍意。
他緊緊攥住令牌,緩緩踱步至門前,猛地拉開房門,冷聲道:“我乃劍宗長老陸子楓,劍宗弟子行事向來光明磊落,不屑於與邪魔勾結。爾等若是無憑無據,休要血口噴人!”
那幾名士兵本已蓄勢待發,準備再次闖入房間。卻不料陸子楓竟如此強硬,一時間竟被他的氣勢所懾,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為首的那名士兵嚥了口唾沫,強作鎮定地道:“陸長老,我等也是奉命行事,還請不要為難我等。不過,您這長老令牌雖能證明您的身份,卻也不足以證明您與邪魔無關啊。”
陸子楓冷哼一聲,將令牌高高舉起,沉聲道:“我劍宗弟子,行事自有宗門規制,豈容爾等置喙?再者,我陸子楓行得正坐得端,豈會做出勾結邪魔之事?若爾等執意要查,儘管去查便是!”
士兵們被陸子楓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面露難色。他們對視一眼,似乎在無聲地交流著什麼。片刻後,為首那名士兵終於敗下陣來,訕訕一笑道:“陸長老息怒。我等也是聽命行事,並無冒犯之意。既然您執意如此,我等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還請陸長老多加小心,近日城中局勢不穩,恐有不測風雲啊。”
說罷,幾名士兵齊齊抱拳行禮,一臉尷尬地退出了房間。陸子楓冷冷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待到士兵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陸子楓這才緩緩闔上房門,長舒一口氣。他踱步至窗邊,望著窗外漸漸西沉的夕陽,喃喃自語道:“這城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忽然,窗外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似有什麼東西正朝這邊疾速靠近。陸子楓心頭一凜,下意識地運轉靈力,警惕地朝窗外望去……
陸子楓正心緒難平地站在窗邊,忽然瞥見窗簷上一抹黑影閃過,嚇得他心臟驟然一緊,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蕭月,你在搞什麼?”
那黑影聞聲微微一頓,旋即翻身躍入窗內,竟是蕭月。只見她披頭散髮,衣衫凌亂,宛如鬼魅一般飄然落地,落地時還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
陸子楓連忙上前扶住她,眉頭緊鎖道:“蕭月,你這又是鬧哪出?怎麼弄成這副模樣?”
蕭月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氣喘吁吁道:“師、師父,我沒事……就是聽說您被官兵找上門了,擔心您出事,所以過來看看您。”
陸子楓聞言心頭一暖,卻也無奈地搖了搖頭,扶著蕭月在桌邊坐下,嘆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倒是你,大白天的不走正門,非要翻窗,也不怕被人瞧見了去。”
蕭月吐了吐舌頭,俏皮一笑道:“這不是想給師父您一個驚喜嘛。”說著,她忽然像是想起什麼,四下張望了一番,壓低聲音道:“對了師父,我聽說最近城裡不太平,您可得多加小心啊。”
陸子楓點了點頭,正要說些什麼,卻見蕭月目光落在角落裡的木質輪椅上,頓時眼前一亮,三步並作兩步地竄了過去,一把將輪椅抱了起來。
“師父,您這輪椅不錯啊,借我玩兩天唄!”蕭月喜滋滋地道。
陸子楓聞言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連忙上前阻攔:“你這丫頭,我這輪椅可是花了大價錢買的,你……你好歹也問問我的意見啊!”
蕭月卻恍若未聞,自顧自地將輪椅往肩上一扛,頭也不回地朝門外走去。陸子楓急得直跺腳,卻又無可奈何。
“蕭月!你給我站住!那輪椅你不能……”陸子楓氣急敗壞地喊道。
然而蕭月早已消失在房門外,只餘下清脆的笑聲在走廊上回蕩。陸子楓欲哭無淚地望著緊閉的房門,只覺一陣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