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周震在破曉時分就起了床。他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裝,扛起斧頭,向著熟悉的山林走去。
初春的山林裡,薄霧還未散去,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的草木氣息。周震沿著蜿蜒的小路,來到了他常去的那片山林。這裡林木茂密,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
周震找了一棵合適的樹,揮起斧頭開始砍柴。斧頭破空的聲音在山林間迴盪,每一下都充滿了力量和節奏。周震的動作熟練而有力,汗水漸漸浸溼了他的衣衫。
砍了一會兒,周震停下來休息片刻。他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從懷裡掏出一個乾硬的饃饃,就著山泉水啃起來。他的目光望向遠方,似乎在回憶什麼,又似乎在思考什麼。
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周震打了個寒顫,站起身來繼續砍柴。今天的他似乎比往常更加賣力,彷彿要用身體的疲憊來麻痺內心的痛苦。
日頭漸漸升高,周震終於砍好了一擔柴。他把柴火捆好,挑在肩上,緩緩地向山下走去。山路崎嶇,但周震的腳步卻很穩。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到了鎮上,周震照例把柴送到了醉香樓的後門。小二已經在等候了,看到周震,他熱情地迎了上來。“周哥,今天來得這麼早啊。”小二笑著說,“柴火不錯,掌櫃的說再加一個銅板。”
周震接過銅板,道了聲謝。他本想就這樣離開,但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醉香樓的前門。透過窗戶,他看到裡面賓客滿座,歡聲笑語。他的目光掃視著每一個人,似乎在尋找什麼。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上。那是王靜的貼身丫鬟小翠,此刻正在伺候客人。周震的心猛地一顫,彷彿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般。
就在周震愣神之際,天空中突然飄起了雪花。初春的時節,竟下起了雪,這讓鎮上的人們都感到十分詫異。紛紛揚揚的雪花從灰濛濛的天空中飄落下來,落在屋頂上,落在樹枝上,也落在了周震的肩頭。
醉香樓裡的顧客們聽到外面的喧譁聲,紛紛探頭向外望去。
“哎呀,這天氣怎麼說變就變,竟然下起雪來了。”一個身著錦衣的顧客詫異地說道。
“可不是嘛,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初春下雪呢。”另一個顧客附和道。
“這雪下得可真大,瞧把那賣柴的小夥子都淋溼了。”
周震聽到人們的議論,下意識地抬頭望向天空。雪花洋洋灑灑,天地間一片蒼茫。他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彷彿整個世界都變得模糊而遙遠。
小翠也看到了周震,她快步走出來,遞給周震一塊乾淨的帕子。“周大哥,快擦擦吧。”她關切地說,“這雪下得突然,你可別受涼了。”
周震接過帕子,機械地擦拭著臉上的雪水。他的眼神有些空洞,似乎靈魂已經飄離了軀殼。
“周大哥,你還好嗎?”小翠看出了周震的異常,輕聲問道。
周震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轉身離去。他挑起柴擔,踏著厚厚的積雪,一步一個腳印地消失在了白茫茫的雪幕中。
小翠望著周震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她知道,王靜的死對周震打擊很大。這個純樸善良的樵夫,恐怕再也難以走出陰霾了。
周震挑著柴擔,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鋪滿積雪的山路上。雪花紛紛揚揚,越下越大,似乎沒有要停的意思。他望著天空中翻滾的烏雲,心想這雪恐怕要連下幾天了。
想到家中的存糧並不充裕,周震決定趁著雪勢還不算太大,多砍些柴火儲備起來。他調轉方向,朝著另一片山林走去。
這片山林更加茂密,鮮少有人涉足。周震找了一塊避風的地方,放下柴擔和斧頭,準備開始幹活。
雪花落在周震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