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黛拉和烏娜都不會感到奇怪。
她們想要上前制止住傑夫的動作,但被蘇白的眼神勸退了。
“這不就是神殿大發慈悲地來下城區詢問疫病,甚至允許貧民持著工作證在中城區登記病症的原因嗎?”
因為憤怒,他漲紅了臉,用手指著蘇白大聲地指控道:“你以為那些抑制劑是怎麼來的?”
“下城區的貧民為了配合神殿研發抑制劑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然而最後卻是我們買不起五十金幣一瓶的抑制劑!”
“是我們!不是該死的貴族!”
傑夫大聲嚷嚷道:“所以收起你們那該死的假好心滾出去吧,和卡琳娜一起,同神殿一起滾得遠遠的!”
一個長方形的身份證明被遞到傑夫眼前。
在看清楚上面印刻的墨字之後,原本暴躁的傑夫漸漸冷靜下來。
“我是神殿的神職人員沒錯,但我不是貴族。”
蘇白看著傑夫平靜地說道:“這是我的身份證明,比努斯小鎮的醫師,一個或許你從未聽說過的小鎮。”
“但我也是平民。”
最後她們終於被傑夫請進了他的住所。
黛拉和烏娜稍顯侷促地在骯髒的崴腳凳上坐下。
屋子很狹小,將凳子讓給姑娘們之後,傑夫只能坐在床邊。
這處茅草屋既不能遮雨也無法蔽日,他高大的身軀在小小顯得無所適從,也就在這時黛拉才發現,這位方才還囂張跋扈的屠夫看起來只是一位病入膏肓又虛弱無助的病人。
或許野蠻與無禮從來不是他的錯。
黛拉腦海裡冒出這樣的念頭。
這只是他在泥濘中掙扎著生活的另一種方式。
就連素來在男人堆裡爭強好勝的烏娜也對這位大塊頭動了惻隱之心。
“我來幫你看看吧。”
蘇白說道:“把手伸出來。”
傑夫苦笑一聲:“沒用的,小姑娘,都是沒用的。”
“當然有用。”
黛拉:“今天薇拉已經治好不知多少位病人了。”
但傑夫還是畏縮著不願意伸出手,在一片膠著的沉默裡,在三位姑娘或平靜或困惑的視線中,他才遲疑著問道:“我已經無力支付
() 診療的費用了……”
“與其負債累累地活著,有時候還不如死了更好。”
“不需要費用。”
蘇白出聲打斷道:“這是神明賜予我的天賦,因此不需要收取任何的費用。”
“您,您怎麼可以如此慷慨……”
蘇白的坦蕩讓傑夫面上浮現出羞愧的神色:“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您知道我是怎麼得病的……”
“這正是我想了解的事情。”
蘇白看著他說道:“我已經大概確定這是什麼樣的疫病了。”
“然而之前的病人出於各種顧慮,他們都不願意提及自己為何感染了疫病。”
少女定定地看著他,她的眼裡沒有鄙夷,也沒有憐憫,唯有深深的平靜:“所以我需要一個願意說實話的人。”
“實話……”
傑夫喃喃著:“我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一段往事,那應該是幾百年前的事情吧,我記不清具體是多久了,只知道那時新士奇城剛興起平權運動,中城區出現了一位名叫姬瑪的脫衣舞女和……。”
“妓女。”
傑夫頓了頓,這才慢慢吐出這兩個字:“但現在我們都稱她為脫衣舞女。”
“姬瑪的身世非常悲苦。傳聞她出生在下城區,母親懦弱,父親暴戾,甚至還在姬瑪年幼時侵犯了她。但姬瑪是個非常有手段的女人,她憑藉著自己的美貌和身段遊走在不同的貴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