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
煙霧飄渺的小院子裡,張良跪坐在鋪了羊毛毯的地上。
身旁還放著一塊黃色的大石頭。
張良面對著大石頭,不知道在輕聲呢喃些什麼。
“先生,曹相國來了。”
一個下人走來說道。
張良點了點頭,沒有回話。
“子房,陛下要...”
曹參一進門就朝張良喊道。
印象中,氣宇軒昂、英姿勃發的張良沒看見。
只看見一個骨瘦如柴、弱不禁風的書生輕撫著大石頭,嘴裡唸唸有詞。
好像在喊什麼,師父?
“子房你這是怎麼了?”
曹參一個激靈,連忙衝上去上下打量著張良的身子骨。
手摸在張良肩膀,一點肉沒有。
“可是得病了?怎麼不告訴大家呢?我們好給你求方子啊。”
自大漢一統後。
張良就隱隱退出了大漢的政治權力中心。
隔三差五的才上一次朝,最近一年更是不得了,三百六十五天沒邁出過張府的大門。
若不是昨天早上陛下派人去向張良求個字。
大家都快忘了大漢還有這麼一個人了。
曹參想揹著張良出去找郎中。
卻被張良搖頭拒絕。
“敬伯,我沒有得病。”
張良有氣無力的說道。
“沒得病瘦成這樣?張府鬧饑荒了?”
芒碭山他沒去過,但待在芒碭山上的幾個沛縣兄弟他見過。
環境差成那樣,也只是面有菜色,沒瘦到你這種程度。
張良無力的淡笑兩聲,解釋道:“我是在辟穀....”
莊子的典籍中曾記載。
在黃山上有神人居住,肌膚白似雪,身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風,御飛龍。
他目前還做不到像先人那樣不食五穀,每天還得喝一碗小米粥維持生存。
“辟穀?”
道教在大漢還沒建立,最早是張良的九世孫,張道陵創立。
所以曹參不知道辟穀把自己餓的要死,張良是怎麼想的。
“唉...”曹參嘆了口氣,張良的執著,他連下嘴的地方都沒有。
“既如此,我此次來是提醒你,陛下最近要往草原送一些密探,在大漢已經開始培養這些人才了,如果平日裡遇見什麼古怪的人,不要多疑。”
曹參看著張良的模樣,也不用提醒張良自汙了。
要是季哥忌憚一個快要餓死的文臣。
那就該請住在長安外的季哥他爹了。
“嗯,曹相國要來碗小米粥嗎?”
廚房的庖廚端來了張良今天一天的食物,一小碗小米粥。
張良端起小米粥,對曹參問道。
“不了,我還要去通知其他兄弟們。”
曹參尷尬的笑了笑。
這點小米粥還不夠他兩口吃的,也不知道張良是怎麼做到一天只吃一碗的。
張良起身送走了曹參,回來後繼續坐下,細細咀嚼著小米粥。
吃完後,一臉回憶的看向身旁的黃色大石頭。
......
張良府邸的隔壁,還藏著一家劉邦的私人小院。
在大漢,目前只有張良和籍孺兩個劉邦最親近的男人知道。
女人嘛,那就不一定都有誰知道了。
這裡是劉邦用來躲清閒的地方。
在宮裡,每天不是戚夫人哭呂雉欺負她。
就是呂雉怒斥他寵妾滅妻。
躲在這也能落個清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