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平息後,孔雀王瘋了一樣地滿世界尋找戲姥姥,只可惜一連找了好幾年,都沒有找到戲姥姥的蹤跡。
其實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戲姥姥能逃出生天的可能性幾乎沒有,誰都知道她八成已經凶多吉少,但誰也不敢對孔雀王這樣說,只能是任由孔雀王滿世界尋找他的愛人——這已經是老人餘生的執念,旁人不忍心阻攔。
孔雀王找到最後,自己也放棄了,他實在是太老了,已經無力再奔波。誰都沒想到的是,就在他歸來的第二天,已經封爐許久的他,突然再次點燃了爐火。
他要鑄劍!
當時,千機堂裡的所有匠人都在看著他,他不要任何人幫忙,佝僂著年老的殘軀,一個人燒煤,一個人鼓風,一個人揮舞著錘子。
他把這一生對戲姥姥的思念,全部都傾注在了這把劍上。
戲姥姥號稱快劍,她一生修行劍術,皆求一個快字。她曾對孔雀王說過,教她習劍的老師傅,向她描述過一種用劍的最高境界,喚作:“乾坤無極,天地絕影。”
所以戲姥姥認為,天下劍術,唯快不破。劍術如此,劍亦然!
只可惜,她資質一般,無論再如何努力,都達不到她師傅說的那種境界。正如孔雀王亦是,再怎麼努力,都鑄不出一把絕世之劍。
二者哪怕只得其一,餘生儘可慰矣!
這是戲姥姥曾說過的話,孔雀王記得一清二楚。
所以,孔雀王此番重開鍛爐,不為別的,他只想在黃土埋完後半截身體之前,為戲姥姥鑄一把劍。
一把獨屬於她的絕世之劍!
沒有什麼七七四十九天,僅僅只用了八天,劍便鑄成了。
只見他舉起劍來,在圍觀的眾匠人的注視下,手指在劍身上輕輕地一彈,那把劍居然發出了嗚嗚咽咽的聲音,就好像在為了什麼人在哭訴著。
更讓人感覺到驚奇的是,這一聲劍鳴足足響了有一刻鐘!
於是眾人紛紛上前觀劍,但見那:劍身輕似柳枝搖,鋒刃薄如蟬翼透,靜時青芒隱,動後一線紅,可斷水,可斬風!世間再無此等快劍!
匠人都有一雙慧眼,即便他們沒有絕世武功,卻也看得出來,沒有快到極致的速度,根本就發揮不出這把劍最大的威力!
乾坤無極,天地絕影。試問此劍,世間可有人配得上?
眾匠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
……
芸歌兒把絕影劍的故事講到這裡,茶水已經涼透了,臧云云聽得入了迷,見芸歌兒住了嘴,連忙問道:“後面呢?還有後續嗎?”
芸歌兒瞥了他一眼,不滿地敲了敲茶杯。
“哦哦!不好意思,我馬上再泡一壺上來!”臧云云立馬會意,連忙再去泡茶。
他速度極快地去洗茶壺取茶葉,甚至用上了輕功,泡了一壺名副其實的功夫茶出來。當他再次為芸歌兒倒了一杯熱茶後,芸歌兒這才接著開口,說起了後續的故事。
卻說孔雀王鑄出了絕影劍以後,這回是真封爐了,從此往後,直到他兩年前去世,都沒有再煉過一件兵器。絕影劍,劍如其名,且一語雙關,不僅是取自“乾坤無極、天地絕影”之意,“絕影”二字,也意味著它從此成為了孔雀王的絕響。
這把劍剛問世之時,並未引起任何波瀾,原因是這把劍對於絕大多數劍客來說,還不如普通的鐵劍有用。所以在外人眼裡,絕影劍僅是孔雀王為了緬懷妻子,所傾力打造的一件特殊一點的兵器罷了,可能有收藏價值,但沒有實用價值。後來是因為一件事,才使絕影劍在地下世界的一些大佬圈子裡有了些名聲,那就是十年前夜王暮影和殺手之王孟天機的打賭事件。
這個事件大多數人並未知曉,因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