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檔子生意。”
幾個小姑娘乍然聽聞此事全都驚呆了,有心想說不可能,可仔細回想起來卻又不難發現饅頭庵的一些違和之處。
多是年輕貌美的小尼姑是其一。
明明該是最樸素最純淨的出家人,偏身上時常還能聞到胭脂香氣,以及小尼姑們的言行舉止也實在透著股說不出的古怪。
以往不明白是哪裡彆扭,這會兒卻突然醍醐灌頂了——分明就是輕浮氣、風塵氣。
一心想要出家的惜春頓時像是吞了只蒼蠅般,別提多噁心了。
“可笑這世間之大,竟是連一處真正乾淨的地兒都沒有!早知如此,我又何苦來這人世走一遭?即便是非要投胎轉世不可,也還不如投入畜生道來得清淨,這勞什子的人有什麼好做的!”
“越說越不像話,快少說兩句罷。”探春一臉的哭笑不得。
左右看了看,嘆了口氣,“生在咱們這樣的人家,這種事終究是不可避免。
我自己倒還罷了,總歸我性子要強,不是那任人欺負拿捏的主兒,將來隨便嫁進誰家也總不至於過不下去了。
就是二姐姐……她是真真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主兒,叫人欺負死了都未必能吭一聲,若果真稀裡糊塗被送了出去,將來還指不定能被糟踐成什麼樣兒呢。”
迎春動了動嘴皮子,又低頭一言不發。
看她這副模樣,林碧玉也只剩下滿心無奈了。
一個善棋之人,必定心有丘壑。
可就是這樣一個聰明的姑娘,原著裡卻能混成那樣一個悲慘的結局,足可見得她究竟是何等軟弱怯懦。
完全就是叫人兩眼一黑的程度。
林碧玉真心覺得,若她家黛兒是這樣一副性情,她這滿頭烏黑的秀髮恐怕也留不住幾年光陰了,早晚變成禿頭少女。
是真愁啊。
畢竟旁人幫得了一時又不可能幫得了一世,自己立起來才是根本。
偏偏問題就出在這兒,迎春這性子根本就不可能自己立得起來。
多好,一個完美的閉環。
面對這樣一個“棘手”的人物,林碧玉也不禁頓生無力。
沉思良久,才長嘆一聲,“要叫我說,你這性情最適合嫁進普通寒門,不僅得是寒門,還得男子老實本分、家裡人也都寬和善良才好,否則你這日子是真過不下去。”
但凡有那麼一點辦法,她都絕不想說出這種毀三觀的話來。
靠嫁人改命,將自己的未來寄託在一個男人身上……簡直可笑,荒謬。
可她再三考量斟酌,卻也實在沒能找到適合迎春的第二條路。
已經十四歲的一個姑娘了,性子已定,即便是能有所改變,卻也不可能脫胎換骨,更不可能立馬脫胎換骨。
偏偏,時間不等人。
她也不知道榮國府究竟何時倒,走了一個博啟,還能有下一個,再不濟,還有個中山狼在後面等著呢。
迎春必須儘快謀得一條出路。
“我……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裡由得我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