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地躺在床上輕輕嘆息一聲,“話說的雖也沒錯,可皇上這樣惱恨於我,終究叫人心驚膽寒啊,我只怕自己都等不到養好身子重振旗鼓。”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突然間,夏榮想到了什麼,“因不知該如何給小主兒回話,方才被攆了之後奴才其實並未立即離開,而是在外頭牆根底下站了一會兒。
後面看見皇上從翊坤宮裡出來,身邊的人手裡竟還捧了不少寶貝……能在這美人如雲的後宮里長盛不衰,那位宜妃娘娘除了一副皮囊以外自然有自己的過人之處,對著皇上的一言一行必然都有深意才是。
回來的這一路上奴才都在尋思其用意,恰巧路上聽幾個宮女閒話,說什麼今兒一早皇上還在乾清宮發了火,將那戶部尚書給罵得灰頭土臉的……”
戶部尚書掌管的是國庫,一說起他被罵,頭一個聯想到的自然就是錢的問題。
兼之惡劣天氣有目共睹,雪災的陰雲早已籠罩在眾人的頭頂,如此這般聯絡一番,癥結已然不言而喻。
“宜妃娘娘必定是知曉了皇上此刻的煩惱,故而才有此行為,不僅能叫皇上高興,還能在文武百官及百姓那兒博一個賢良淑德、悲天憫人的好名聲,說不準將來……而代價卻僅僅只是一些財物罷了,實在是划算。
奴才就想著,小主兒何不效仿一番?即便不敢奢求其他,能夠叫皇上消消氣也好啊。”
抱琴眼睛一亮,“這個宜妃果然老謀深算奸詐狡猾,難怪人家這麼多年盛寵不衰呢。
小主兒,這個主意的確好極了,試一試也無妨。”
“也好,就往家裡去一趟罷。”賈元春柳眉微蹙,一臉警惕地說道:“如此看來先前還真是小看那個宜妃了,這樣會算計,只怕所謀甚大啊。”
什麼都沒幹就莫名其妙被錘成心機狗的宜妃:???
夏榮找上門時,適逢王熙鳳正打著關心慰問的幌子在看笑話。
聽罷他的來意,才損失巨大的王夫人當即就哭了,“錢錢錢,一個兩個三個全都眼巴巴指著我要錢,我哪裡還有什麼錢?真當我是會下金蛋的金雞不成?”
還不等夏榮說什麼,強忍著笑意的王熙鳳就張嘴了,“一下子掏出去那麼多,姑媽心疼肉疼也的確是在所難免,不過這事有輕重緩急,有些能省,有些卻萬萬省不得啊。
貴人的事那都是頭等要緊的大事,便是出去借也勢必要滿足才好,更何況姑媽的底氣是足足的,還遠不到那個地步呢是不是?”
先還信以為真的夏榮頓時就聽明白了,合著不是真窮,是哭窮啊?
真是個目光短淺的愚昧婦人。
心下多了幾分鄙夷,臉上便也不免帶出來些許異樣,只道:“討了皇上的好,貴人才能好,貴人好了,太太您才能好。”
道理誰都懂,卻還是架不住肉疼啊。
況且,她也不算裝窮哭窮,“你只瞧見我那庫房裡東西存了不少,卻不知其中大半都是萬萬不能動的。”
又想起自個兒挑東西時,周瑞家的也曾一臉緊張堅決地制止過她拿某些東西……王熙鳳的目光頓時就微微閃爍起來。
現在她幾乎已經完全可以確定了,那一批東西必定來路不正,搞不好是什麼要命的贓物呢。
“二太太這是不打算幫貴人了?”夏榮徹底失了耐心,故意虎了臉,面露威脅道:“二太太可想清楚了,這人心一旦寒了,再想暖起來可不容易,別等將來再怨貴人狠心不孝才好。”
王夫人驚得連眼淚都忘了抹。
王熙鳳就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貴人身上繫著咱們全家的前程,姑媽還是允了吧。
左不過就是一點錢的事兒,難不成你忘了那條來錢的好路子?一本萬利的買賣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