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將他提溜進自個兒的帳篷了。
“致遠,去找人問問看能不能弄幾塊板子來,就在門口搭個小木床罷。”
“是。”林致遠憋著笑應了聲,臨走前還忘“寬慰”他家小爺,“瑾哥兒別擔心,便是臨時去砍木頭奴才都指定給你搭起一張床來,保準兒不叫你睡地上。”
林懷瑾:“……”完全敢怒不敢言!
等換好衣裳出門時,不妨旁邊傳來一道聲音。
“林姐姐!”
“安雅?你也住這附近?”
郭絡羅氏笑著往自己來的方向指了指,“就在那邊,我想著按照以往的慣例林姐姐應當是住在這邊的,果真剛好遇上了。”
說罷就趕緊給林如海和賈敏問了個安。
“她是安親王的外孫女,上回出門逛街時認識的。”
夫妻倆立馬就明白了。
尋常介紹誰只會說是哪家的兒女,誰誰誰的外孫女這樣的說法十分罕見。
唯有安親王家那個不省心的額駙明尚,因詐賭而獲死罪,不便提及罷了。
賈敏遂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讚道:“原來就是你們口中那個如烈火驕陽般明豔動人的妹妹?果然百聞不如一見,真真是個可人的小姑娘。”
郭絡羅氏是一點兒沒害羞,很大方地接受了讚美,又十分懂人情世故地回了句,“我道什麼樣的父母才能生出兩位姐姐這樣瓊姿花貌鍾靈毓秀的女兒呢,原來還得是龍生龍鳳生鳳。”
正巧這時墜在後頭的林懷瑾鑽了出來,郭絡羅氏頓時又是眼睛一亮。
“林姐姐,這就是你家的弟弟吧?竟也生得這樣好,長大了不得迷死京城裡的萬千少女啊?你們一家人可真叫人嫉妒。”
林懷瑾不禁臭屁地揚起了下巴。
不料,下一刻卻又萬箭穿心。
“看這個頭,應是有六歲了吧?”
笑容當場龜裂。
林黛玉“撲哧”一聲,聲音都在隱忍顫抖,“他八歲了。”
“……”郭絡羅氏的眼神驟然化為同情憐愛,嘴上卻說:“男孩子抽條都晚呢,我家好些個兄弟都這樣。”
林懷瑾:“謝謝安慰,你真是個好人。”
“好了好了,趕晚宴呢,回頭再聊吧。”林碧玉憋笑催促。
所幸,他們的住處離著舉辦晚宴的地方並不很遠,抵達之時幾乎還有一半的桌子不曾坐人。
郭絡羅氏也不急著回自個兒的座位了,就在姐妹兩個的中間硬擠了個屁股,三顆腦袋湊在一處嘀嘀咕咕說得起勁兒。當然了,林碧玉和林黛玉姐妹兩個大多時候都只豎起兩隻耳朵在聽她說,盡是些京城裡達官顯貴家的八卦,多的是勁爆刺激的大料。
叫旁邊不時聽見那麼幾句的林懷瑾都耐不住心癢癢了,不自覺地伸長脖子支稜起了耳朵,一本正經地偷聽。
冷不丁的,旁邊傳來賈敏遲疑的聲音,“你們瞧瞧那個是不是元春?”
姐妹二人立時抬起頭來朝對面望去——離著上頭主位不遠的一個座位上,正端坐著一位面若銀盤身材豐腴的,赫然正是許久未見的賈元春。
望向她時,她也正在看她們這邊,目光交匯之際甚至衝她們揚起笑臉微微頷首,親近之餘又自持身份,竟顯露出些許春風得意的姿態。
林碧玉漠然收回視線,“就是她。”
“她……我記得她彷彿不過只是個貴人?也不是很得寵吧?這樣的場合皇上怎會帶了她一同出來?”賈敏萬分不解。
自從因迎春那樁荒唐的婚事不歡而散之後,她這些日子就再不曾往榮國府去,並不很清楚其中內情。
不過按照正常推測,迎春和烏雅家的婚事既是莫名其妙黃了,那十有八九元春與烏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