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狠狠地瞪了眼面前的幾人,轉而滿眼心疼道:“小姐今日身子不適,不如先回去歇著罷,待改日再來請安也不遲啊。”
不料賈元春卻搖搖頭,站直了身子挺起了脊背,強打起精神不急不緩道:“太后娘娘到底愛護了我十一年,如今……意外離開太后娘娘身邊實在叫我不捨,於情於理我都該親自給她老人家磕個頭才是,煩請嬤嬤通融通融。”
說著,往旁邊遞了個眼神。
抱琴心領神會,從袖子裡掏出幾個荷包就往那幾人手裡塞。
誰曾想,領頭的那嬤嬤卻反手就將荷包給扔在了地上,冷笑道:“你也不必話裡話外拿太后娘娘來壓我們,那十一年的主僕情分已經被你自個兒糟踐完了,否則你當我們為何敢攔著你給你臉色瞧?”
其他幾個人亦有樣學樣,隨手就將荷包丟棄在地上,擺明不屑一顧。
“當旁人都是傻子,普天之下就你一個聰明人呢?還敢舔著張大臉說什麼意外?究竟是意外還是精心謀算你自己心裡清楚!”
“這會兒知道太后娘娘愛護你十一年了?扯著她老人家的大旗去算計皇貴妃娘娘算計皇上的時候怎麼沒想著這麼多年的恩情呢?快別在這兒招笑了,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太后娘娘向來寬和慈愛,這麼多年對你也算不薄了,倘若你還有點良心就趕緊走罷,別去汙了她老人家的眼,這會兒都已經因你氣得夠嗆了。”
“如今你已達成所願,還舔著張大臉屁顛兒顛兒地往太后娘娘跟前鑽究竟在盤算什麼?盤算著如何巧舌如簧繼續糊弄太后娘娘?盤算著如何拉扯太后娘娘做你的靠山?
看在共事多年的份兒上最後奉勸你一句,適可而止罷,仔細偷雞不成蝕把米!”
劈頭蓋臉的一通口舌之下,賈元春早已是魂飛魄散。
兩條腿軟成了麵條兒,若非有抱琴強撐著,她早就要失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了。
究竟是誰……究竟是誰將她的所作所為甚至連眼下私心裡的算計全都撕扯開攤在了太后娘娘的面前?
她用那般下作的手段主動引誘了皇上,根本已是成了後宮的眾矢之的。
如今連太后娘娘都徹底厭惡了她……她唯一的依靠也沒了!
太狠了!
簡直其心可誅!
賈元春又羞又惱又驚又怒,滿腦子盡是混沌一片,當下掩面跌跌撞撞匆忙離去。
不想才將將轉角,便瞧見一人正優哉遊哉地站在牆根底下,專程在等誰似的。
“請賈貴人安。”不等她叫起,蘇培盛自己就已直起了並未彎幾分的腰,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瞧您這架勢,是在寧壽宮吃癟了吧?”
賈元春先是一愣,旋即想到什麼,眼神驚疑不定。
“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本也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卻好歹也掂量掂量哪個能招惹哪個得罪不起是不是?
這回也就是個小小回禮,不值一提,心意呢貴人您收到就好。
對了,有機會聯絡家中別忘了給令堂及老太太帶個好。”
說罷瀟灑轉身離去,徒留賈元春駐足原地,苦笑連連。
原來,人家壓根兒就沒想著躲躲藏藏。
也是,她又算是哪個牌面上的人物呢。
“小姐,是四阿哥在故意報復您?因為您先前算計到了皇貴妃娘娘的頭上?”抱琴大驚。
賈元春緩緩垂下眼眸,淡淡道:“不止吧,恐怕家中老太太和二太太心急之餘不知又犯了什麼糊塗。”
既是報復,也是警告是震懾。
——不該招惹的人別惦記別伸手。
“姐姐。”一上車,林黛玉就迫不及待湊上前附耳,神神秘秘道:“姐姐可曾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