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義嗎?我頂著這張臉一天,她就不可能真正解開心結看我順眼,既是如此我要那虛偽的感激愧疚又有何用?父親,我不稀罕。
再者說,父親雖從未深究過我當初小小年紀究竟是打哪兒弄來的那些好東西,卻想必也知曉我有所奇遇。如此離奇之事多一個人知道便多一份危險,咱們林家也並非無所不能。
我敢叫父親知道,但她與父親卻不同,她的背後還有整個榮國府……姑且舉個不太合適的例子來說,倘若有朝一日榮國府那位老太太發生意外需要什麼天材地寶來救命,她難道能夠眼睜睜看著親孃去死也要保護我嗎?她不會。
父親心知肚明,若不然也不會一直死死瞞著她,這大抵是父親與她之間唯一的秘密吧。”
林如海無力反駁,“是為父衝動了……”
林碧玉搖搖頭,叮囑道:“那些花花草草父親有需要的話別不捨得用,興許對旁人來說是那千金難求的天材地寶,但對我來說卻實在不算什麼。
甭管它是長在什麼無人敢入的深山老林,又或生於幾千米的雪山之巔,哪怕是深海之下我也總能有法子尋來,父親就大可不必摳摳搜搜了。”
故作財大氣粗的俗氣模樣令心情煩悶凝重的林如海忍不住笑了起來,虛點她,“你啊……真真是至真至純至情至性。”
而對於這樣一副性情的人來說,他方才衝動之下的念想說到底不過只是痴心妄想罷了。
從太太將她推開的那一日起,她的心裡便再沒有“母親”這個角色了,這輩子也不會再有。
只嘆有緣無分,造化弄人罷了。
……
距離那日也不過小半個月的功夫,一艘不算小的商船便悄然停靠在了揚州城的碼頭。
從上頭下來一眾年輕力壯渾身腱子肉的小夥子,片刻不停歇忙得是熱火朝天,不斷將岸邊堆積的箱子往船艙內搬運。
雖箱子眾多,不過揚州這邊的碼頭本就繁華,無論是來往做生意的商船還是停靠補給的民船每日裡都絡繹不絕,這樣的陣仗實在算不得什麼。
莫說引人注意懷疑,便是多瞧兩眼都不曾。
夜深人靜,一串馬車卻突兀地出現在岸邊。
周圍一片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藉著朦朧的月光隱約估摸著足能有幾十號人從馬車上下來,更詭異的是這麼多人竟從頭到尾未曾發出任何一點多餘的動靜,便連腳步聲都輕了幾分似的。
隨著最後一道人影鑽上去,早已準備就緒的船便立即起航,片刻不逗留。
“這就走了?”賈敏神色怔怔,驀地落下淚來。
林黛玉也不由得紅了雙眼,卻還強打起精神來努力安慰她。
而林碧玉就沒那份孝心了,兀自四處打量一番。
與外表的樸實無華不同,船艙內的佈置設施卻一應俱全,高床軟枕香茗瓜果應有盡有,甚至連薰香都不曾遺落。
窗外,凡是目光所及之處皆有帶刀侍衛把守。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個個高大威武精神氣十足,顯然絕非是那等酒囊飯袋繡花枕頭。
又想起留在父親身邊保護的那批人,一時間林碧玉的心裡對那位康熙帝倒是生出了些許好感。
無論如何至少是費了些心思的,不枉父親一心為他賣命。
“姐姐,我不想去京城。”林懷瑾撅著嘴咕噥一聲,兩隻眼睛也紅紅的,是掩飾不住的擔心害怕。
林碧玉轉過身來低頭看著自己面前的小土豆子,伸手拍拍他的腦袋,“等你長大了就能留下幫襯父親了,在此之前乖乖聽話躲得遠遠兒的才是你最應該做的。”
林懷瑾低頭不吭聲了。
道理都懂,就是心裡不得勁兒。
堂堂男兒郎怎能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