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剛才幹嘛要我打你?”他低頭剝開糖紙,“還自己打自己打得那麼大力。”
聞柏聲認真道:“罰我沒有第一時間陪著你。”
“哦。”程子爭抬起頭,勾起了唇角。
他把糖放進嘴裡,把剝下來的糖紙遞給聞柏聲,“那你還真是個賞罰分明的清湯大老爺。”
“嗯?”聞柏聲不知道“清湯大老爺”這個梗,他熟練又自然地接過糖紙,把它對摺好放進口袋裡,“這算是在誇我麼?”
程子爭低笑了一聲,纏上了聞柏聲的脖子,“當然了。”
“獎勵你吃糖。”他踮起腳尖,親了上去。
既然醃篤鮮還沒有燉好。
那不如再接個吻。
兩個人都嚐到了糖的味道,薄荷味的。
*
砂鍋蓋上的出氣孔不斷地往上冒著熱氣,還有五分鐘就可以出鍋了。
聞柏聲從後面摟住程子爭,整個人粘在他的身上,“以後你要做什麼之前可以對我說一句話。”
程子爭回頭看了過去,和聞柏聲對視,“什麼話?”
聞柏聲順勢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你就說‘聞哥,我需要你’,然後我就會立刻放下手上的事情出現在你的身邊。”
程子爭嗤了一聲,“哪有人這麼直白的。”
聞柏聲不以為然,道:“我就喜歡這麼直白的。”
程子爭哼了一聲,把頭轉了回去,“我才不說。”
聞柏聲道:“可是我想聽你說。”
“現在就想聽你說。”
“不說。”程子爭才不想被他拿捏。
聞柏聲要他說他就說,那他豈不是很沒面子。
“好了。”看到時間差不多了,程子爭用帕子裹住鍋蓋,把蓋子掀起來放到一邊。
“你要的醃篤鮮做好了。”
砂鍋裡冒著熱氣,黃色的脆嫩冬筍泡在奶白色的湯汁,深紅色的五花鹹肉層層分明,湯白汁濃,咕嘟咕嘟地往上翻騰,散發著鹹香。
程子爭用瓷勺舀了一勺湯,低頭吹了吹,轉身遞到聞柏聲的唇邊。
“你嚐嚐。”
聞柏聲就著他的動作,把湯喝進嘴裡。
“好喝嗎?”程子爭的眼睛亮亮的,期待地看著他。
聞柏聲滾了一下喉結,認真地評價道:“這是我這輩子喝過最好喝的湯。”
程子爭的嘴角翹了起來,嗤了一聲:“馬屁精。”
“沒有拍馬屁,我是真心實意的。”聞柏聲的目光真誠。
“超級好喝,天底下第一好喝。”
“哦。”程子爭的心就像泡了甜水兒一樣,甜滋滋的。
聞柏聲纏上程子爭的腰,在他的耳邊低聲道:“你以後只能做給我喝,不能做給別人喝。”
程子爭唔了一聲,故意逗他,道:“那萬一我們家要請客怎麼辦?”
聽到“我們家”三個字,聞柏聲的心裡泛起了難以言喻的歡喜。
他看著程子爭的眼睛,低聲承諾道:“要是我們家要請客的話,我來做飯。”
他特意咬重了“我們家”這幾個字。
程子爭撲哧一聲笑了,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好了,準備可以吃飯了,快去收拾碗筷吧。”
聞柏聲沒有聽話,他把腦袋枕在程子爭的頸脖處蹭了幾下,揪著剛才那個問題不放,不依不饒道:“你說‘聞哥,我需要你’,我就去。”
都轉了幾個話題怎麼還在糾纏這個。
程子爭哼了一聲,“你愛去不去,不去就別吃飯了。”
聞柏聲開啟了撒嬌大法,在程子爭耳邊低聲吟唱他的咒語,“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