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的人都說,訂親席上的燕王臉色蒼白、鬱鬱寡歡;
不像是自己訂親的日子,倒像是合歡多年的老婆和別的男人跑了似的!
倒是伏錦,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甚至在訂親宴結束當晚,就住進了燕王府,儼然以“燕王府主母”甚至“燕國王后”自居!
她進入燕王府不到三日,便將燕王府除阿那瑰外的全部妾侍悉數驅除,連有庶妃冊寶的妾侍們也不例外!
“外頭人人都說咱們家大姑娘做事出格、野蠻,和、和那被趕出出去的嚴箏箏並無二致;
“還說……”花蘿忿忿地說著,見伏鸞不接話,便閉了嘴。
伏鸞莞爾道:“怎麼不繼續說了?他們還說,伏錦到底養在鄉下、沒規矩,是嗎?”
花蘿紅著臉點了點頭。
“那次我去燕王府,有個丫鬟說他們府上該整治;這不,能整治的人不就來了?
“橫豎是別人家的事,咱們瞎操什麼心?若燕王不願意,她便什麼也做不了!”伏鸞望著那“一爵九華”的步搖冠,喃喃地說道。
是啊……如今“伏錦”對小氿來說,就等同於太子之位,誰會和太子之位作對呢?
花蘿嘆道:“姑奶奶,您和燕王殿下,真的……沒可能了嗎?”
伏鸞笑道:“怎麼,你看上他了?不如我找伏錦說說,讓你去給她作伴,也給你弄個什麼‘側妃’‘庶妃’的當當?”
花蘿又擺手又搖頭,“奴婢可沒有這個福氣!奴婢只是替姑奶奶覺得不值呢!
“您當初為燕王做了多少事!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就從一個連上下馬都不會的人,成為賽馬大會的魁首;
“為了學騎馬,吃了多少苦頭、受了多少傷,都只為了救燕王出牢籠!
“為了替他拉攏寵妃做他的倚仗,還被舒容華抓傷了臉;不僅如此,為了替他平反,還花重金找八皇子;
“甚至只因為阿松見過可以作為證人的八皇子,您就要養他一大家子一輩子!
“如此種種,您為燕王做到這份上,他和側妃有了孩子不說;當初您也和他訂過親,也沒見他為您辦訂親宴;
“如今所有事塵埃落定了、大姑娘來了,她明明什麼都沒有為燕王做過;
“卻一來就可以和燕王殿下訂親,還有連續三天三夜的訂親宴!姑奶奶,奴婢覺得這對您好不公平啊!”
伏鸞怔怔地望著花蘿,她沒想到,唯一一個能察覺到她心事的,居然只有她了……
“花蘿,你……”
伏鸞話音未落,便有婆子喜氣洋洋地通報,“哎喲姑奶奶,咱們府上最近的喜事可真是一件接著一件!
“大少爺的通房啊,有孕了!聽說要正式娶她為妻呢!”
花蘿不解道:“大少爺要娶……通房為妻?”
“是啊!所以說大少爺知道疼人呢!要是換了旁人,恐怕納個妾也差不多了;
“獨獨咱們家大少爺說,他只有這一個女人,不疼她疼誰?哪怕拼了不做永寧侯和左將軍;
“他也要將她娶回家,當伏家家主的夫人呢!”婆子對伏淵讚不絕口,彷彿即將娶媳婦的是她自己的兒子似的。
“可、可是……”花蘿看看婆子、又望了望伏鸞,急得結巴起來。
伏鸞呷了口熱茶,笑道:“想必我爹他……很開心吧?”
婆子那喜不自勝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侯爺他、他……”
“花蘿!”伏鸞見婆子如此反應,便知道個七七八八了。
她讓花蘿打賞了婆子喜錢,便去找她父親;果然,虞微言生了好大的氣!
“逆子、孽障!全是孽障!小的要娶丫鬟、大的也要娶丫鬟!我這長安侯府,淨娶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