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鸞似笑非笑道:“我還能從哪兒聽來?不過是‘她們’說的罷了!”
“她、她們?哪個‘她們’?‘她們’是誰?”伏箏箏一時摸不著頭腦。
伏鸞卻不回答她,只一味笑著說道:“甭管‘她們’是誰;
“我知道箏箏沒有抱怨姐姐就夠了!
“想必箏箏本來也沒存進宮爭寵的心;我這有個好差事啊……只好便宜別人了!”
“什、什麼差事?”伏箏箏怔住?
伏鸞抿嘴笑道:“還能是什麼事?你姐姐我呢;
“遲早是要回東宮的,這東宮和後宮啊;
“明面上說是不能相互干涉,可到底也有些千絲萬縷的聯絡。
“我這回再當太子妃,後宮沒個眼線怎麼行呢?”
花蘿故意跺腳道:“哎呀姑奶奶!咱們家二姑娘何等矜貴?
“怎麼能讓她進宮去給您當眼線呢?到時候皇上可是要說咱們家‘刻薄庶出’的!”
伏箏箏聽得分明,那“刻薄庶出”四個字在花蘿嘴裡;
一字一句地吐出來,咬得相當重。
想來上次家宴風波,伏鸞這屋的人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都怪姨媽她們,害我在家裡抬不起頭;
“連下人都能嘲諷我幾句!”伏箏箏心內難免咬牙切齒。
她本就瞧不起生母孃家那些窮親戚!
若她也有伏家那些好親戚,當太子妃的估計就是她伏箏箏了!
可“美差”當頭,伏箏箏哪還來得及計較下人的話語?
“哎?別、別呀!”她連忙把先前的不滿和疑惑丟開;
她抱住伏鸞的腿,不住諂笑道:“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的好姐姐,你找別人多不靠譜?那些賤蹄子能聽你的話嗎?
“不如找我吧……我是你的親妹妹啊!”
“哦,是嗎?那……”伏鸞見伏箏箏上了鉤;
便將一個巴掌大的錦盒扔在伏箏箏的腳下。
伏箏箏定睛一看,這正是她當初用來裝舒顏膏的盒子!
“若我要你把這東西,送給最近破相失寵的舒貴儀呢?”伏鸞笑眯眯道。
伏箏箏一把將那盒子推開老遠,驚慌尖叫道:“你瘋了?!
“不、不對,是我瘋了……我瘋了才會答應你這種胡鬧的要求!”
伏箏箏狠狠盯著伏鸞臉上的抓痕。
這些天,伏鸞總是頂著這幾道抓痕,素面朝天;
連冊封郡君當日,她也絲毫沒有要用脂粉遮蓋的意思。
好在美人就是美人,不施粉黛,反倒讓她的美更加清麗脫俗起來;
哪怕破相了,也比那群庸脂俗粉好看百倍!
沒人知道這抓痕是怎麼來的;
只有伏箏箏心下暗喜,覺得是自己那舒顏膏起作用了。
可如今伏鸞將那舒顏膏扔過來,還讓她送給宮中娘娘???
她雖然甚少進宮,可多多少少聽過舒貴儀的“威名”!
她背靠寵妃梅元妃暫且不提,自己也相當爭氣;
就算暫時失了寵,也還是六儀之首、從三品貴儀;
豈是她一個侯門庶女能抗衡的?若是從前在東宮的時候……
伏箏箏舔了舔嘴唇,她想起了元碌。
若有元碌這個靠山,這事鐵定能成!
可是如果元碌還在,她又何必受伏鸞擺佈?
更何況不知是誰的手筆,一個“馬踏匈奴”就讓元碌丟了王位、出繼宗室;
再也沒有重返東宮、繼承大統的可能!
聽說昭陽大亂時,元碌的左胳膊不知怎的被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