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欠了元氿太子之位,更欠他一條命;如今她保住了他的命,只剩太子之位未還;
可誰能保證,元氿不會如元碌一樣負她、甚至害她?
“伏家嫡長女”再怎麼容色傾城、金尊玉貴,在這些皇子們的眼中,也只不過是一頭待宰的肥羊……
“不是的……阿鸞,我來長安侯府只是想見你一面;
“我想你了,僅此而已。我當然想當太子……
“不是因為你能助我當太子我才喜歡你;
“而是隻有當了太子,我才能正大光明地和你在一起……
“當日你以太子之位利誘我、鼓勵我振作起來;往日種種,難道都忘了嗎?”元氿見伏鸞誤會了他的心意,幾近落淚;
先前被父皇、被朝廷誤會、身陷囹圄時,他都未如此難過。
伏鸞皮笑肉不笑道:“是麼?可是九皇子今日打的這主意,你的兄弟們恐怕也沒少打呢!
“四皇子、身為九江王的五皇子還有剛封為漁陽王的八皇子……
“在我與你六哥和離後,他們也和離的和離、退婚的退婚。
“這是為什麼呢?箇中緣由,想必殿下比民女更清楚。尤其是四皇子……
“聽聞他當日為了將這位皇妃娶到手,得罪了當時還在世的皇后娘娘,至今未能封王呢!”
伏鸞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
從前,伏鸞只在元陸和元氿之中周旋,大魏的這些皇子也好、王爺也罷;
他們知道自己沒有奪嫡的可能,便紛紛娶了大族貴女,至少訂了婚;
如今伏鸞與元碌和離,暫且待嫁,從前已出局的皇子們便再度起了奪嫡之心……
他們最先做的,便是驅逐髮妻或未婚妻,以便透過迎娶“伏家嫡長女”而達入主東宮的目的。
聽了伏鸞的話,元氿口內急道:“我從牢裡出來,暫住宮中,阿鸞你是知道的。
“每日趨炎附勢的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最近幾日人漸漸少了,我才找到機會出來見你一面。
“我知道你因我要納阿那瑰為庶妃的事不高興,可那是父皇賜婚,並非我本意。
“我根本不想娶什麼公主,我只想要你。我想找父皇拒婚,可父皇總是在忙,沒有機會見我。
“這樣,我和父皇再說一次,我不娶她了!我今日就說、回宮就說!
“罰俸也好、罰跪也好,無論如何我都要見到他!若你還不高興,我願意為你遣散侍妾……”
伏鸞冷眼瞧著,元氿並不是說說而已,他真的起身準備離開,伏鸞一把拉住他,正色道:
“我勸殿下按下這事別提。您這一提,不僅掃皇上的興;
“更是駁了他親自賜婚的面子,反而自討沒趣!皇上近日喜得麟兒,據說恨不得上朝都要抱著你十九弟;
“你拿拒婚之事掃他興,是想回司刑寺大牢嗎?我能用魁首換你一次自由;
“可到底換不了第二次、第三次,更換不來你的清白;
“若你皇上不高興,再有小人在你父皇面前隨口編些胡話,便能輕輕鬆鬆讓你再經歷一次牢獄之災!”
元氿將伏鸞的話細細想來,覺得頗有些道理,這才冷靜下來,“那、我……”
伏鸞莞爾道:“殿下當然要見皇上,但不是拒婚,而是謝恩。
“你不僅要歡歡喜喜謝恩,納那小公主為庶妃;最好還得趁父皇這會兒心情好,主動提出晉她為側妃,甚至正室皇妃!”
“最好還得趁你父皇這會兒心情好,主動提出晉她為側妃、甚至是正室皇妃!”
伏鸞前面的話,倒是好理解;可後面的話,元氿聽了後,剛平靜下來的心緒便再度起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