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一怔,但被螺旋丸所震起的海浪遮蔽了視線。
等到水花落回水面,鳴人轉頭看去,只見不遠處再不斬才從水裡冒頭,即便還嗆著水也張大口爭分奪秒地呼吸了幾口。
【剛剛他是為了避免我的感知察覺,所以跟自己的水分身一起移動,然後讓水分身冒頭吸引我攻擊的瞬間,本體再快速離開。】
鳴人明白了再不斬剛剛做了什麼,不得不佩服此人的戰鬥經驗確實豐富。
但這也只不過給他自己爭取了幾秒呼吸的時間,他此時的狀態可沒辦法從自己手下逃走。
然而再不斬只是看了一眼鳴人,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朝著四周猛然打量,隨後死死地盯著鳴人:
“咳咳,白,呢!”
“白?你那位同伴的名字嗎?”
鳴人目光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水下,反問道。
察覺到鳴人眼神動作的再不斬臉色驟變,沒有多說任何一句話,直接一個猛子重新紮入了水裡!
“......什麼情況?”
鳴人一愣。
“鳴人,小心有詐!”
岸上觀戰的夕日紅連忙提醒道。
“他們是霧隱村的叛忍,非常擅長水戰,不要大意!”
鳴人點點頭,但他還是不太明白。
剛剛在再不斬下潛的時候,他確實對自己的殺意和敵意突然暴增,但......
能夠感知到帶著惡意的他,此時卻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白的身體在水中不斷下沉,剛剛一直戴著的霧隱面具也已經被水流沖走。
雖然鳴人的水龍彈已經消失,但白他並沒有再不斬那麼強大的體魄,在水龍的衝擊下他已經無力再上游。
但那張如女子般清秀的臉上,不是等待死亡的痛苦,而是一抹滿足的笑容。
此刻的白眼前如走馬觀花一般,閃現自己的人生畫面。
起初,是家人。
畫面定格在父母見到自己血繼限界覺醒後瘋狂,那個男人流著淚向自己的孩子舉起了屠刀:
“殺了他!我不需要他,他的血脈會覺醒,他會害死我們所有人!”
父親的話語是對的,自己最終害死了他們。
即便在幼小的白記憶裡,自己那個時候根本沒意識會發生什麼,甚至他只是單純的求生本能,結果他體內的血繼界限還是發動了。
突然出現的冰柱貫穿了他的家,也讓白親手奪走了家人的性命。
之後,是流浪。
自那天始,白就徹底失去了容身之所。
遊蕩於街頭巷尾,沒有人關注,沒有人需要。
“滾遠點,哪來的髒乞丐!”
“走開,這裡不需要你!”
“哪來的野孩子......”
白不想傷害他們,但他只想要知道自己還能去哪?
他只想知道哪裡還有需要自己的地方?
於是,是相遇。
“無處可歸的小鬼,明明有著力量和能力,卻寧願這樣遊蕩,不爭不搶......你是想要暴死街頭嗎?“
那張被包裹在繃帶中的臉,在他人眼中無比兇惡的鬼人,俯視著他。
但對於白而言,他並不覺得對方兇惡,反而覺得他和自己有些像,都像是在尋找什麼......
“你渴望被人需要嗎?那就成為我的工具吧,為我所用。”
對於那時候蜷縮在街頭的白而言。
再不斬那番話語,以及之後的行動,讓他露出了笑容。
那是屬於白的救贖。
【再不斬先生,請您一定要活下去,我,是您的工具。能幫到您,就是我最大的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