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被他拿去嫖妓了,真是可惡!”
她拿出五十兩銀錠,“快去快回。要是回來晚了,就是黃泥巴進褲襠。”
李桓遲疑的接過銀子,“那可不一定,要是我在城中有事耽擱了,你是不是認為我也在青樓花天酒地?”
雲裳神色清冷的看著他,“你說呢?”
“行吧。”李桓覺得此時的雲裳不可理喻,也懶得和她說了。“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我這岳父對我很不錯,你這女兒不心疼,我這個女婿還心疼呢。”
雲裳站起來,氣息冷冽的給李桓改變妝容。
她一邊給李桓化妝易容,一邊說道:“長安城有十幾家頂級青樓,這春意樓的幕後東主,是徒單鎰。”
李桓明白了,“難怪元妃侄女的隨從欠了銀子,春意樓還敢派人來青柳別墅要錢,原來是徒單家族的生意。”
關中大佬之中,要說誰最不把李氏外戚放在眼裡,最不買李氏外戚的賬,那就是徒單鎰。
當今皇帝的母族,就是徒單家族。說起來,徒單鎰還是皇帝的堂舅。
雲裳花了一刻鐘工夫,李桓就又是桓護衛了。
李桓換了一身衣帽,拿了銀子,正要出門贖人,忽然李孝先來了。
“四郎,剛才春意樓又來人送了口信,說雲叔父欠下的銀子,已經有兩百多兩了,讓去贖的人多帶錢。”
李孝先抱著胳膊,“雲叔父多半是中了青樓裡的‘掛衣局’圈套,被強迫‘鋪堂’了。不然的話,不會欠了這麼多白銀。”
這麼多白銀,買兩個清倌人都夠了。
雲裳已經懶得生氣了。
只覺得羞恥。
那什麼掛衣局,鋪堂,她都不懂,卻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什麼意思?”李桓忍不住問道,“怎麼又變成了兩百多兩?”
李孝先顯然和李孝真不同,他很淡定的說道:
“所謂掛衣局,就是在勾欄中和清倌人舉辦婚禮,請人酒局。”
“鋪堂麼,就是和清倌人洞房吧。”
“不過,也不是真能娶回來,就是做做樣子,其實都是勾欄中榨取客人錢財的手段。”
“當然,這些也只是額聽行商的人說起過,額自己可是沒去過。”
雲裳都氣笑了,“你聽聽,你聽聽,他還在妓院和妓女拜堂成親呢,真是笑死人!他這是要把我娘氣死啊!”
李孝先搖頭道:“弟妹也不要氣惱,此事肯定是叔父上了套,應該不是他的本意。”
“退一萬步說,若是叔父真想掛衣鋪堂,也不會只帶一點錢。掛衣、鋪堂,可是要花大錢的。”
“要去贖人,就要儘快去。不然的話,欠的錢會越來越多。”
李桓很是無語,只能又多拿了一些銀子,就直接往外走。
“小心那些女人!”雲裳在背後喊道。
李桓騎馬出了青柳別墅,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平康坊的春意樓。
進入大門之後,但見滿樓紅袖,香風氤氳,入眼鶯鶯燕燕,好一處風流香豔的銷金窟。
大門口車馬簇簇,衣冠楚楚的男子進進出出,人氣很是旺盛。
不愧是長安頂級的勾欄,不是那些窯子可比。
“姐夫!”當下一個青衣小帽的龜奴就滿臉堆笑著迎接李桓,“姐夫可是來了!”
緊接著,幾個身穿彩裙的女子就一起迎來,如見故人的說道:
“哎呀,姐夫來了。”
“姐夫第一次來麼?奴家真是有緣。”
姐夫?李桓一怔,隨即就想起,客人到了妓院,是要被稱呼姐夫啊。
所謂姐夫,就是嫖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