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屹,我渴。”
封岌起身,帶動嘩啦啦的水聲。他從玉床上下來,蹚著溫泉水走在玉池中,去給寒酥端茶飲。
寒酥的視線不由落在他身上,又跟隨著他。
一個活生生的他。而不是一個為國捐軀的英雄。
封岌轉身去端茶飲,隨著轉身的動作,寒酥的目光一怔,繼而有些尷尬地移開了目光,輕輕掖了掖溼漉漉的鬢髮。
封岌直接端著茶托過來,筆直的大長腿蹚著溫泉水,他一邊朝寒酥走過來,一邊問:“有龍井、碧螺春、茉莉茶、甜桃汁,你要什麼?”
“甜的。”
封岌將茶托放下,將甜桃汁遞給她。
寒酥撐著玉床坐起身來,伸手去接。她的上半身從水中出來,而仍舊在水下的下半身,卻因水淺清晰而完全可見。豐盈的水珠沿著寒酥溼漉的身體緩慢地向下流淌。
一股帶著燒的羞意爬上寒酥的心口,也爬上她的臉頰。她雙手抱著封岌遞來的甜桃汁來喝。雙臂儘量遮著身前。
她低頭喝了一口甜桃汁,桃子的甜味兒立刻在她唇齒間蔓延開。她剛想和封岌說很好喝,封岌立在她身前,她這一抬頭,視線毫無徵兆地撞見了不太想看見的東西。
寒酥迅速低下頭,再繼續喝一口甜桃汁。
封岌將她小女兒的嬌憨盡收眼底,他笑笑,在寒酥身邊坐下,問:“甜嗎?”
寒酥口中含著甜桃汁,不能說話,只好點頭。
“那還渴嗎?”封岌再問。
寒酥搖搖頭,她嚥下口中的甜桃汁,再喝一口。可是這一次,她還沒來得及嚥下去,封岌突然伸手,一手託在她腦後,一手抬著她的下巴捧起她的臉,然後他的唇覆過來,用力深吮,將她口中的那口甜桃汁搶走。
寒酥舉著手中的甜桃汁,還在想著可別灑進池中,她人已經被壓在了玉床上。不,不是她一個人。封岌壓著她躺在玉床上,玉床上覆著的那層水立刻雀躍地濺跳起來。
封岌拿走寒酥手裡的甜桃汁放在一旁,他的長指穿進寒酥的指縫,十指相握地將她的手在水下壓在玉床上。
寒酥耳畔水聲不息,有從牆壁鯉魚浮雕口中
引進玉池的流水聲,也有玉床周圍跳躍的水聲。
她口中有著甜桃汁的甜,可她覺得自己一定不小心吃到了溫泉水。
溼漉的長吻被封岌硬生生終止,他停下動作凝望著臉色緋紅的寒酥。她躺在水中。病弱讓她這麼快便緩不過氣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封岌喉結上下翻滾了一下,他閉了下眼睛,又迅速睜開眼睛,他對寒酥笑,將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寒酥的眼睛上。
他在寒酥身邊躺下來,將寒酥擁在懷裡,手掌一下又一下輕輕撫著寒酥的後背。只是他的指腹劃過寒酥後身的疤痕時,總是時不時地停頓一下。
他說:“休息一會兒,一會兒出去用晚膳。”
寒酥確實身上乏得厲害,她連點頭也沒什麼力氣去做,她慢慢閉上眼睛。雖睡不著,卻享受著這一刻合目的靜謐。她與封岌的手沒有分開,握著他的真實感,時常讓她突然莫名想哭。
到了該晚膳的時候,封岌才將寒酥從玉池裡抱出來。他將寒酥放在長凳上,也不給自己擦身,先給寒酥擦去身上的水。
“我自己可以。沒有什麼都不能做呢。”寒酥說。
封岌將寬大的棉巾罩住寒酥的頭臉,故意揉一揉她的頭。寒酥的視線一下子暗下去,一片黑暗裡,她聽見封岌說:“我喜歡照顧你。”
——不是我不願意照顧你,而是我喜歡照顧你。
寒酥想要去扯棉巾的動作便停了,乖乖地坐在那裡,放封岌幫她擦拭。
封岌將棉巾從寒酥的頭上拿下來,寒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