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頓,寒酥啞然失笑。她後知後覺自己現在真的被養成了個廢人,居然真的在等封岌進來幫她穿衣裳。
她扶著池壁從玉池裡起身,慢慢從溫柔的溫泉水中走出去,拿了架子上的棉巾擦去身上的水痕。
來換床的下人確實已經退下了,封岌之所以還沒去浴室找寒酥,是因為他又拿起了那本不像話的書。
他面無表情地翻看著,看著書中的男主人公一夜七次紓了個痛快。
封岌沉默著。
別說一夜七次,他故意將次數分散開,一天中加起來也沒七次。他何時才能不管不顧一口氣七次紓個痛快?
封岌思緒再三,吩咐下去今晚的晚膳再加一道補湯給寒酥好好補補身子。
封岌轉身去浴室,他人剛進去,就看見寒酥立在玉池邊,彎著腰去擦拭小腿上的水。彎下的身軀,讓婀娜浮動。
“怎麼不等我。”封岌眸色晦暗,故意壓了壓語氣。
“我又不是真的成了不能自理的癱子。”寒酥抬眸對他笑,一下子望見他眼底的深意。寒酥一怔,頓時腿上又開始隱隱覺得痠疼。
封岌走過來,拿起架子上的長袍披裹在寒酥的身上。銀白的長袍質地柔軟,裹著柔軟的她。
寒酥卻蹙眉,問:“只穿這個?”
“是。”封岌道,“反正快睡下了。”
寒酥嗔他一眼,何叫該睡了?還是下午呢。
事實上,接下來的一個月,寒酥身上大多時候都只裹著這麼一件寬鬆柔軟的長袍。封岌摸摸她的頭,說:“病人就該穿得寬鬆舒適些。”
封岌彎腰抱起寒酥,將她抱回臥房。
那張圓床已經換了張新床。寒酥瞧過去,這張新床和以前那個圓床幾乎一模一樣,除了高度。
原先那張床本不是那樣矮,是下面的人知道封岌習慣睡矮床,故意鋸去了四條腿。如今換上的新床,才是這張鴛鴦圓床原本的模樣,高度比普通的床榻還要高出一截來。
封岌將寒酥放下來,讓她坐在床邊。緊接著,他靠過來。
封岌高大的身軀擋在身前,他靠近時,從視窗照進來的日光也被遮去。寒酥眼前的視線一黯,抬眸仰望著他。
他遮了光,也讓寒酥的眼前只
() 有他。寒酥仰著小臉,望著封岌的眼底,也慢慢望進他的眼底。
寒酥忽然明白封岌為什麼要換一張高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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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延王身死,舉國置喪,處處可見一片白色。京中反倒比旁的地方顏色豔麗些。
近日來,陸續有從軍計程車兵歸鄉。而歸京計程車兵卻幾乎都沒無名之卒,都有著或大或小的官職。
北齊的滅亡和赫延王的死,讓朝堂之上近日來十分繁忙,聖上既要花費心裡派遣臣子去接手北齊,又是面對朝臣的調動。
有人升官有人貶職,也有很多臣子主動避險上請告老還鄉。
堆在聖上書案上的奏摺越來越多。
“聖上,您該歇一歇了,要保重龍體啊。”大太監在一旁關切提醒。
聖上回過神,從開著的窗戶朝外望一眼。今日又有大雪,窗外一片片碩大的雪花正在紛紛降落。
大太監打量著身上的表情,詢問:“天氣寒,可是要關上窗戶避一避寒氣?”
“不用。”聖上拒絕。
又一個小太監端著熱茶進來換下已經涼了的茶。大太監管事趕忙倒了一杯熱茶,雙手捧送給聖上。
聖上接過茶喝了一口,剛剛有一點燙口的茶水讓冬日裡微寒的身體霎時舒爽起來。
聖上嘆了口氣,望著窗外的飄雪,問:“你說,她老來喪子,是不是很傷心?”
大太監眼珠子轉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