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觀荷,聚個五人吃茶打牌,也是趣事一樁。
只是自封岌回來,大娘子擔心被指責奢侈,暫時將這地方擱置了。
“珞兒?”寒酥快步登上臺階,推開房門走進去。
閒置了個月的雅亭裡窗戶關著,光線晦暗。她剛從陽光大好的外面進來,眼睛不能很快適應,下意識地眯起眼睛來。
房門在寒酥身後關上時,她還以為是風吹。可是下一刻,她就聽見了落鎖聲。
寒酥心裡一驚,立刻轉身。她用力去推房門,房門已經從外面被鎖住。
寒酥眸光浮動,驚疑不定。她又迅速轉回身,觀察著屋內。她的眼睛已經適應了屋內的光線。屋內佈置簡單,寒酥一眼看見躺在軟塌上的男人。
男人半裸著,似乎在昏睡。
寒酥雖然還不知道是誰所為,卻已經明白過來幕後之人想幹什麼。這是要汙衊她舉止不端與人偷情!寒酥知道很快就會有人過來捉姦!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寒酥突然眼前一花。她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些。
“什麼時候被下了藥?白玉糕還是茶水?”寒酥扶著牆壁而立,強力忍受頭腦的昏昏沉沉。
她不能坐以待斃。
寒酥用力擰了自己一把,讓自己暫時清醒些。她衝到視窗去推窗戶,果然窗扇從外面被封死。
寒酥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來,用盡全力在兩扇窗縫間劃下去,明顯能夠感覺到外面的木板阻礙。
這把匕首,是昨日封岌給她的。
() 藥效讓寒酥身上越來越沒有力氣,就連握緊這把匕首也變得吃力。就算再削鐵如泥的利器,也不能輕易將外面的擋板切斷。
寒酥緊緊咬著牙,吃力地雙手握住匕首繼續一點一點向下割去。雖然進展很慢,但是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匕首的刀刃正在一點一點嵌進木板。
只要有進展,就不能放棄!
寒酥不知“捉姦”的人什麼時候會趕過來,她必須動作要快,搶在他們趕過來之前,逃出去!她讓自己暫時不去考慮外面是不是有人盯著。先逃出去才是第一步!
刀刃一寸一寸割著木板,躺在軟塌上的男人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
緊接著,寒酥聽見了腳步聲,很多人的腳步聲。
“大嫂,咱們封家可是體面人家。丫鬟和侍衛偷情這種事情實在是不該發生。前一陣子,我身邊的丫鬟總是在傍晚看見有人在這裡偷情,還鬧出不像話的響動!今兒個被抓個正著!所以請大嫂過來處理。”蘇文瑤說。
大夫人板著臉說:“若屬實,也太不像話了。”
夫人沒說話,默默跟在一旁。她本來是去找大夫人說話,蘇文瑤請大夫人過來時,她也不好直接走人,便一道過來了。
沈約呈皺眉,他並不喜歡參與這種事情。可是蘇文瑤說偷情的侍衛瞧著眼熟有點像他院子裡的人,所以請他過來。
一行人主主僕僕趕到七星雅亭。蘇文瑤伸長了脖子朝守在雅亭外的侍女使了個眼色,侍女對她點點頭。蘇文瑤頓時放下心來。
“開鎖。”蘇文瑤道。
丫鬟走上前去開鎖,鑰匙遞進鎖孔,帶動鐵鏈一陣響動。在沉重的房鎖被開啟的同時,門外的眾人明顯聽見了一道推窗聲。
蘇文瑤瞪圓了眼睛,心道窗戶已經封好了,這樣還能被她逃了不成?
“快點!”她急聲催。
丫鬟將大鎖的鐵鏈從門環上抽下來,立刻推開房門。正對著房門的窗戶開著,窗外有草木迴廊遮掩,仍舊隱約可見窗外的一道人影跌跌撞撞跑遠。
那道身影,一看就是女子,卻給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眾人也看見了在軟塌上昏睡的半裸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