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林還是在封岌的這一瞥中感覺到了血腥味的危險。
“去沿著城樓跑三百圈。”封岌收回目光大步往外走。
肖子林懵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跟在封岌身邊多年,知道將軍向來賞罰分明從來不會因為別的事情遷怒部下。今日這是……
“噗嗤!”雲帆躲在遠處笑。他捂嘴笑也沒把笑聲憋住。
肖子林轉過頭去望向他,心裡隱隱明白了什麼。
從這一日開始,雲帆開始了很長一段的捱揍生涯,直到三個多月後肖子林被封岌派去了別處,雲帆的苦日子才結束。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不過也因為寒酥睡在涼水裡導致染了風寒,才會讓她在城中多住了一段時日。要不然,她原本只打算在這裡停留三四日,就繼續啟程去鄲鄉尋找父親。
如今人病了,封岌就有了理由,一本正經地阻止她走。
這一住,就是小半個月,轉眼到了七月末。
封岌總是很忙碌,有看不完的信件,開不過的議會,剩下的時間他會帶領士兵出城。每日早出晚歸。
寒酥病得頭昏,長時間臥床休息。她知道這次生病不僅是因為在涼水中睡著,而是先前趕路的兩個多月,多次有生病的跡象,只是彼此神經緊繃,不敢病倒,她身體也聽話,竟真的撐住了。
如今不過是人放鬆下來,又藉著這次染風寒,一下子病倒了,在床上躺了十來日,才徹底痊癒。
除了因為生病,寒酥也不願意外出。她不想旁人知曉封岌身邊帶了個女人,這對他來說不太好。他行軍打仗半生,哪能讓他在最後一役時名聲有汙。
寒酥坐在視窗,望著窗外的糜糜的晚霞。
翠微端著藥進來,說:“該喝藥啦。”
“我已經好了,不用喝了。”寒酥微頓,“罷了,給我吧,煮也煮了不要浪費了。”
寒酥蹙著眉,將苦澀的湯藥一飲而盡。
翠微趕忙遞上甜甜的蜜餞,給寒酥紓一紓口中的藥苦味兒。寒酥將蜜餞含在口中,緩了緩微澀,才問:“東西都收拾好了?”
翠微點頭:“都收拾好了,您就放心吧!”
寒酥
明日一早會啟程繼續往鄲鄉趕。
寒酥在窗下又坐了一會兒,起身往小廚房去。上午就準備好的食材整齊擺放在廚房裡,她打算親手給封岌做些糕點。
她知道自己做菜的手藝不怎麼樣,也不強求做一頓晚膳,只做擅長的糕點。
封岌知道寒酥明日就要走,他今日比往常早歸。
當看見封岌出現在小廚房門口的時候,寒酥蹙眉:“今日怎麼回來這樣早?”
話剛問出口,寒酥已隱約猜到了。
封岌默契地沒解釋,他一邊挽袖子一邊走進來,道:“我能做些什麼?”
他在屋內巡視一眼,自覺地走到洗手架旁邊洗手。
熱氣從鍋蓋的縫隙往外鑽,小小的廚房裡飄著食物的香氣。寒酥望著自覺洗手要幫忙的封岌,忽然晃了下神。
這樣靜好的生活好像曾經出現在她的夢裡。
封岌抬眼望過來,寒酥回過神,她走過去給封岌遞擦手的帕子,說:“剁肉會嗎?”
封岌看了寒酥一眼,是一個讓寒酥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眼神。
封岌走到案板前,看著桌上放的一塊肉,問:“剁成什麼樣的?”
“需要一半切成肉絲,一半剁成肉醬。我怕將軍切不好肉絲,只剁肉醬就好,肉絲我自己來。”
封岌瞥一眼菜刀,面無表情地拿起來。
寒酥轉身走到裡間去拿麵粉,她隱約聽見外面傳來十分有規律地菜刀切落在案板上的聲音。
她拿著麵粉從裡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