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封岌的?
她一直都知道,在很早很早之前。
在她帶著妹妹深陷絕境時,他縱馬憑空出現。
在她走投無路踩著臉面主動獻身時,他面無表情地拉上她的衣服。
在她昏死醒來,他餵過來的第一口苦藥。
高高在上之人的君子風範,難免讓人心動。
在那些朝夕相處的日日夜夜,她安靜陪在他身邊的時候,也曾想過……
寒酥眨了下眼睛,不再去想以前。
夜深了,封岌腿上忽然一沉。封岌轉過臉去,看見寒酥枕在他腿上睡著了。封岌將手中的毛筆放下,小心翼翼地將寒酥抱起來,將她送到臥房。
他將寒酥放在床榻上,動作輕柔給她拉過被子蓋好。他立在床邊望了她好一會兒,才轉身出去。沒有繼續寫信,而是走進庭院裡吹吹夜風提神。
候在院子裡的長舟見封岌出來,立刻迎上去。
封岌望了長舟一眼,略思忖,吩咐:“這兩日把你手上的事情都轉角給雲帆。”
長舟微怔,轉瞬間又明白過來封岌為何如此說。
看著封岌重新走進去處理事情,長舟皺起眉來,沉靜的眸中浮現了幾許疑惑和不解。
他跟在封岌身邊許多年,從未想過有一日他跟隨的將軍會為一個女人如此上心。
又過兩日,封岌部下將附近潛伏的北齊人全部抓獲。大桃和么杏再次過來千恩萬謝,然後帶著村子裡的人給她們兩個的乾糧,開開心心地攜手往家趕。
而寒酥與封岌又在這個小鎮待了兩日,也要啟程離
開。
走的那天(),村子裡的人都來相送?()?『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綿綿不絕地祝著所有將士都能平安歸來。
寒酥坐在馬背上,望向身側的封岌,猶豫了一下,道:“將軍,您原本就打算去河彰城嗎?不是因為……吧?”
不是因為我吧?
封岌看過來,望著寒酥的眼睛,問:“你覺得我會在戰場上因為兒女私情改變計劃?”
寒酥立刻搖頭。她緊接著又釋然地笑起來——如此最好不過!她不希望他為她做任何的改變與退讓。
封岌瞧著她臉上的笑容,這才明白她這兩日為何時不時走神。封岌頓時覺得好笑。他的寒酥果真與旁的女子不同,若是旁的女子得知對方為她改計劃,應該是高興的。可她不會。她總是這樣,不願意別人為她做出一點點退讓與犧牲。
寒酥跟著封岌騎馬走過村落前面的小橋,她回頭望向寧和的村落,目光掃到橋頭的圓石,上面寫著——雲邂村。
“雲邂村。”寒酥輕聲重複了一遍。她在這裡住了幾日,居然才知道這個村落的名字。
還挺雅緻——她在心裡讚揚了一下這個村落的名字。
去河彰城的路上,寒酥一直穿著男裝。封岌知道那些鬍鬚貼在她臉上並不好受,勸她換回女裝。
寒酥很堅定的搖頭,道:“若讓旁人聽說將軍的軍中攜帶女眷,這很不好。”
封岌笑笑:“你可真在意名聲,連我的名聲也在意。”
“這不是名聲的問題。”寒酥執拗地說,“將軍一言一行在軍中影響頗廣,您若有半點差錯,恐怕都要影響軍心士氣。”
封岌看著寒酥認真的眉眼,沒接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在村落住了幾日,和那些質樸的百姓接觸多了,讓封岌最近常想起年少時的事情。
那些飲酒練劍肆意逍遙的日子,好像遙遠得像上輩子。他從小鎮裡一步步走出來,如今統帥大軍,成了揮斥方遒的赫延王,雖位高權重也無形中上了一層枷鎖,從此嚴肅端方、深思熟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