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醜的臉,封岌彷彿也能從她的易容下看見她柔美的笑靨。
寒酥湊過來,湊近封岌的臉頰,不是親吻他,而是故意用假鬍鬚在封岌的臉上蹭一下扎一下。
封岌剛要皺眉,寒酥又捧過他的手攥在掌中,道:“我也很想將軍。”
她抬起臉來,封岌看見她澄明柔麗的眸子裡一片真摯。
封岌再一次恍惚,他在心裡問自己——她真的不再想要離開了嗎?
片刻的沉默後,封岌狀若隨意地問:“給你的匕首和藥,可都帶在身邊防身?”
“匕首帶著,枯心粉帶著。另外兩種毒藥還有假死藥我留給笙笙了。”
封岌立刻抬頭盯著她的眼睛。
寒酥抱著封岌的手放在心口,蹙眉道:“將軍知道笙笙對我多重要,這次要走這麼久,我不放心她,就把東西留了一半給她防身。將軍不會介意對不對?”
“當然。”封岌道。
寒酥微笑著垂下眼睛,靠在封岌的胸膛。
她說的是實話,她確實把兩種毒藥和假死藥都留給了笙笙。寒酥也知道封岌在試探她,他不是想問她那些毒藥,只是想問那瓶假死藥而已。
她怎麼可能用他給的假死藥死遁?那豈不是中了他的圈套?那也太愚蠢了。
他是她的心上人,也是她的對手。
這一場博弈,因對手是他,寒酥謹而慎之,是從未有過的竭盡所能。她不僅要贏,還要儘量不傷他分毫。她不能讓他在戰場上分心。
長舟在外面叩門,稟告村民
() 將晚膳做好了,詢問要不要送進來,還是出去與村民一起吃。
寒酥勾著封岌的脖子,問:“村子裡的人知道將軍的身份嗎?”
“不知道。出去吃吧。”封岌道。
村民盛情邀約,不好拒絕。何況封岌先前已經答應過。長舟如此詢問不過是因為寒酥的突然到來,不知封岌會不會改主意。
封岌將寒酥微亂的衣襟攏好,才將她從腿上放下去。
村子裡將最好的院子騰出來給封岌住,縱使他們不知道封岌的身份,但只要是軍隊借住,村落裡的百姓都會竭盡全力地招待。
村子裡往日開會商議的地方,如今擺了一張張桌子。這些桌子都是村裡人從各自家中搬過來的。一眼看過去,大小形狀皆不同。凳子椅子也是五花八門,還有那家中凳子不夠或家裡稍遠,乾脆搬了石頭坐。
村裡的人老老小小都聚在一起,坐在桌旁。桌子上擺著從各家湊齊的大宴,縱有的人已經餓了,可誰也沒動筷。有那饞蟲爬上來的小孩子偷偷伸手去抓桌上的手,被他父親拍了手背。小孩子“哇”的一聲哭出來,惹得周圍的人善意地笑起來。
坐在一旁的老人笑著哄他:“東兒,忍一忍哦。替咱們衝鋒上陣計程車兵們還沒過來哩!”
封岌和寒酥一起走過來,坐著的人全都站起身來,笑臉相迎。待封岌入了座,他所帶計程車兵也都入座,村裡人才坐下。
村長站起身來,開口:“還不知道這位將軍姓名呢!”
“在下姓寒。”
寒酥偏過臉來看他一眼。
“寒將軍!”村長笑著道,“你們在戰場上不怕苦不怕犧牲,功勞大於天!我沒什麼文化不太會說話,代表村裡的老老小小敬您和您計程車兵!”
村子裡的男人們也都舉著酒杯站起身。
“應該的。”封岌起身,舉酒一飲而盡。
寒酥仰著臉望著封岌,唇角慢慢漾出溫柔的淺笑。雖然他聲名顯赫位高權重,可封岌和京中那些貴人們並不一樣,他會接過小孩子遞來的糖,會聽百姓向他絮絮叨叨,也會和貧苦的百姓坐在一起吃在一起。
這就是她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