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再一次撫了撫自己的肚子。
如果註定這輩子不能當一個母親,那能當皇后也是非常好的事情,不是嗎?
她垂眼望著自己的肚子,在心裡對它說:“孩子,孃親這就去給你和你的哥哥姐姐們報仇!”
皇貴妃起身,讓宮婢將桌上的錦盒拿著。錦盒裡裝著一套珍珠首飾。這套首飾,是前一段時間的貢品,聖上想要賞給宮妃。皇貴妃便將這事兒攬了下來,親自挑選了圖樣,讓巧匠製作。做完之後,再將成品分發給宮中嬪妃。
等這套珍珠首飾做好,皇后已經不是皇后,已經成了被打入冷宮的廢后。
她還是將這盒珍珠首飾送過去。也算師出有名。
“記住引湘貴人經過。”皇貴妃吩咐。
宮婢應下。
這是皇貴妃第二次來冷宮見皇后。她此番再來,心境與上次完全不同。最初的緊張之後,只剩下成竹在胸的傲然。
皇后一個人坐在屋子裡,屋內連個宮婢也沒有。在她面前的桌上散放些花草,她正拿著一把剪子修剪。
“沒想到到了這種地方還有這樣的閒情逸致。”皇貴妃邁進門檻。她光鮮亮麗,身後跟著五六個宮人。與質樸的房間、素衣的皇后形成鮮明對比。
“你不好好安胎又來我這裡做什麼?”皇后修剪了花枝,連頭也沒抬,更別說起身行禮。
皇貴妃也不介意她見了自己不行禮。她朝皇后走過去,道:“那套珍珠頭面做好了,本宮給你送來。”
皇后冷笑了一聲,道:“哦?送東西?呵,我看是來害我的。”
皇貴妃渡著步子走近,她居高臨下地睥著前面的廢后,問:“你這樣悠閒度日
是覺得自己還有東山再起的時候?莫不是你以為有個強大的母族,就能為所欲為?得不到聖上的寵愛只靠孃家來固權,你以為這樣的皇后能坐得久?”
皇貴妃故意說些話來激怒皇后,她需要皇后和她吵架,也需要宮婢來告訴她已經將湘貴人引過來了。
皇后咬了咬牙。
她當然不是真的在悠閒度日,只是想通了,不再奢想從聖上那裡再得到什麼,而是寄希望於兒子。
可就算她不想再爭寵,也無法忍受多年死對頭站在她面前耀武揚威,說這些話!
她重重放下手裡的剪子,冷眼看向皇貴妃,直接罵:“你這個蠢貨!”
若是往日,皇貴妃定要勃然大怒,可眼下她卻笑起來:“罵,繼續罵!”
皇后也笑了。她上半身向後靠去,靠著椅背,蔑視地望著皇貴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來幹什麼。你幾次流產坐不住胎,這一胎又保不住了吧?”
皇貴妃一愣,立刻變了臉色。再厚的胭脂也遮不住她臉上的蒼白和怒意。
皇后咄咄逼人:“胎兒保不住了,所以來陷害我?聖上何等英明,你覺得聖上會相信你這蹩腳的把戲?”
“哈。”皇貴妃笑出聲來,“我要來陷害你?我怎麼陷害你?拿胎兒……”
宮婢從外面快步進來,朝皇貴妃使眼色。
皇貴妃知道湘貴人被引過來了。
湘貴人是個熱心人,且不是個特別聰明的熱心人。
皇貴妃不需要再跟皇后打哈哈廢話拖延時間了。她慢慢扯起唇角,勾出一個陰森的笑臉來。
“在這宮裡的妃子,生個一兒半女才有依靠。沒有哪個宮妃會用墮胎的方式陷害別人,而且還是陷害一個已經被打入冷宮的棄妃。”
皇貴妃突然伸手用力拂去桌上的一套茶器和花瓶,然後將自己的肚子朝著桌角的方向用力一撞!
她吃痛,捂著肚子跌坐在地,一陣陣尖叫。
與她同來的宮婢們配合起來,該尖叫的尖叫,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