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怎麼了,確切地說她不知道姐姐怎麼了。
她什麼都看不見,但是她能感覺到姐姐很難過。
“姐姐是不是累了?今晚要早點休息哦。”她乖乖地說。
“好。”寒酥柔聲答應,“笙笙今日也不學了,也早點休息。”
“那姐姐今天晚上可以陪笙笙一起睡嗎?”寒笙問。
寒酥卻搖頭:“姐姐今晚有事,明日再陪笙笙。”
寒笙心中略失落,又很快擺出一張笑臉,乖乖地說好。
寒酥送妹妹回房,看著妹妹睡下,然後她去梳洗換上雪色的中衣,又打算將昨日沒有抄完的書抄完。
她的視線落在梳妝檯上的那支芙蓉簪,心境已經平和許多。
翠微端著水果進來,瞧見寒酥望著那支芙蓉簪走神,不由問:“娘
() 子(),那明日還去赴五皇子的約嗎≈ap;hellip;≈ap;hellip;≈ap;rdo;
寒酥點頭。
去▼()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她當然得去。
這不是赴約,這是皇子之命。
她也很清楚五皇子的意思,明日去了,她距離踏進五皇子府中為妾的期限也不遠了。
翠微欲言又止,默默拿起一顆蘋果,給寒酥削皮。
寒酥的視線落過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翠微削皮的手好一會兒,說:“放那兒,你下去歇著吧。”
翠微點頭,將削了一半的蘋果放下。輕手輕腳地退出去。往日裡寒酥抄書時,她都很少陪伴其側,以免打擾。
寒酥放下筆,走到梳妝檯前坐下。
屋內燈光暖紅,映出銅鏡中她靜好的面容。她抬手,指背輕輕撫過自己的臉頰,安靜地審視著鏡中的自己。
這世間或許真的有美而不自知之人,可寒酥不是。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容貌生得極好。
姑娘家總是愛美的,她以前也很喜歡自己的容顏。可是若孤身無可依者,美貌就成了一種災難。
她再望一眼桌上的芙蓉簪,芙蓉嬌美,寒酥卻覺得綻放的芙蓉好似毒蛇吐信,對她伺機而動。
寒酥收回目光,起身朝著圓桌走去,拿起木杯,將飲水倒在翠微剛剛削皮的小刀之上。寂靜的夜裡,水流聲也刺耳。
然後她又拿了一方乾淨的巾帕,仔細擦拭小刀上的水痕。
反反覆覆。
小刀上的水痕擦淨了。寒酥轉身回梳妝檯,銅鏡映出她單薄的身影,腰身盈盈不堪一握,涼風從視窗吹進來,吹著她的衣襬緊貼腰身,嬌柔脆弱之姿,彷彿隨時都能被吹散而消。
寒酥動作緩慢卻沒有遲疑,纖纖指尖撥開燈蓋,將小刀置於燈火中反覆烤著。
隨著倒吸一口涼氣的嘶聲,小刀哐噹一聲落了地。其上血跡斑斑,紅得妖冶刺目。
銅鏡映出寒酥蜷縮弓起的脊背。
她撐在桌面上的手顫了又顫,慢慢用力攥成拳。
她向來不懼以決然自毀的方式達成目的。
赴京路上闖進封岌的帳中也好,拒絕和沈約呈的婚事時當眾聲稱失身自毀清白也好。
又如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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