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小院子。院門關著,上面貼著新年時的倒福。
小椒說她曾經乞討一年。她白日裡乞討晚上回家住在這裡?眼前浮現昨日見到小椒時她全身髒兮兮的樣子,她再看院門上貼上的福字,突然覺得有些刺眼。
“姐姐走呀。”小椒抿抿嘴委屈想哭的模樣,“姐姐是不是也嫌棄妹妹瞎了眼睛?”
寒酥怕自己的懷疑是錯的,讓小椒傷心的可能性。她對小椒微笑:“你在這裡等姐姐,姐姐去給妹妹買個東西馬上就回來。”
“劉安。”寒酥叫一聲同來的夥計,轉身就走。
已經來不及了。
早就有人等在這條小巷。寒酥若能走進宅子
裡最好不過。可她現在有所覺察也已經遲了。
幾把劍刺過來,抵在她喉間。
“不要出聲,刀劍無情!”
又有幾個人從身後的宅子裡衝出來,抓住了同來的劉安,將人捂著嘴拽進了宅子。院門重新關上。
寒酥聽見悶哼一聲,心知劉安恐怕凶多吉少。
她避著幾乎抵在她咽喉的劍尖,輕輕轉頭去看小椒。
小椒怯生生地站在那裡,一雙眼睛還是那樣明亮,人畜無害的天真模樣。
“進去!”男人低聲威脅。
寒酥被逼進院子裡前一刻,抬頭望向前方的善堂。只一街之隔,還能看見善堂的簷角,也能隱約聽見善堂裡的孩童聲音。
·
封岌覺得只是一轉身,就不見了寒酥的身影。明明剛剛午飯的時候,還見她幫善堂的夥計分飯。
他轉身往後院去,去房間找她。
老夫人坐在院子裡一邊曬太陽一邊聽小孩子無憂的嬉鬧聲,瞥見封岌的身影,她瞭然地問:“找寒酥?”
“是。母親可見到人了?”
“去後街接人了。”
封岌頓時皺眉。
老夫人笑著說:“不遠,就后街,一個來回也用不上一刻鐘。她還帶著善堂的人,丟不了。”
她又轉頭問穗娘:“是該回來了吧?”
穗娘琢磨了一下,說:“好像都快兩刻鐘了?”
“我去接她。”
可封岌不知道在後街的哪個宅子,他讓長舟挨家叩門。沒找到寒酥,只找到劉安的屍體。
還有寒酥的面紗,面紗之上血書——青蛇山,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