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
他慢慢想明白他再如何做小玩意兒討寒酥歡心都沒有用,反而像塊粘人的狗皮膏藥惹她厭。
當喜歡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時,死皮賴臉遠不敵讓自己變得更優秀。
他必須忍痛壓下所有想念,逼著自己不去見她,將時間用來讓自己變得更好。他會長大會變成更優秀的人,再重新走到她面前。除了少年的赤心,還應該有著男人的肩膀。
書房裡的談話聲打斷了沈約呈的思緒,寒酥的身影也早已消失在他視線裡。他回過頭快步走進父親的書房。
見父親正在交代長舟去辦事情,沈約呈也不打擾,畢恭畢敬地等在一旁。
封岌看了一眼沈約呈,收回視線時,瞥見自己腿上寒酥剛剛坐過的地方有一塊溼痕。封岌目光多停留了一息,將手掌壓在其上擋住,繼續一本正經地向長舟下達命令。
·
宮中。
聖上立在一處無人居住的宮殿,望著滿目蕭條,長久地靜立著。兩位心腹大臣立在一旁,苦口勸著。
“太子此舉雖莽撞,可也說明赫延王權勢太盛。陛下……不可不防啊!”
另一位臣子亦道:“老臣追隨陛下多年,看著大荊如何命在旦夕,又如何日漸昌盛。對於赫延王的功績,發自內心地感恩。可老臣真的怕他那樣的功績與名望,會對陛下不利啊!”
“陛下,懇請及時想出應對之法,才能保江山之固。”
聖上壓了壓額角。他有些疲憊地閉上眼睛,道:“你們先退下吧。”
兩位老臣面面相覷,又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恭敬退下。
聖上又站了一會兒,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這裡原本是歷朝歷代皇后的宮殿,可他剛繼位沒多久的時候一場火燒了這裡,這座宮殿被毀得不成樣子。所以便一直空閒了下來。
這些年,若政務遇到棘手苦惱之事,聖上時常會孤身來這裡靜坐一會兒。
那些老臣所擔憂之事,他不知道嗎?他都清楚。
北齊平定之後,該如何對赫延王,這件事情他在很早之前就開始思考。可是這麼久了,他仍舊內心掙扎完全不能下定決心。
“陛下,夜深了該回去安歇了,您當保重龍體啊。”內宦躬身行至聖上身側。
聖上睜開眼,平靜道:“擬旨。”
這是一道廢儲的聖旨。封岌將這件事情的罪證直接摔在了每一個臣子的臉上,此事就不可能輕易揭過,訓斥、禁閉等一系列責罰都沒有用,只能被迫走到廢儲這一條路。
當然了,名單之中太子黨與參與陷害封岌的臣子無一可逃。大批官兵連夜闖進府宅,將人捉拿歸案。
赫連璫接到廢儲聖旨時,十分平靜。
皇后在一旁痛斥聖上裡外不分:“自己窩囊廢不敢除去赫延王,連自己兒子也不要了!”
小太監和宮婢們跪了一地,不敢再多聽一句。
赫連璫側過臉詢問:“五殿下可受到牽連了?”
心腹屬下搖頭:“名單上並沒有五殿下的名字。”
皇后在一旁鬆了口氣,道:“幸好他沒事。他在你父皇面前會給你求情的!”
會嗎?
赫連璫不答話。他抬頭,望向夜幕中的孤月。
“母后,你說現在誰最受益?”
皇后想了想,答不出來。除了太子被廢,誰受益了?“赫延王還和以前一樣,也沒受多大益處啊……”
赫連璫輕笑一聲。
身處皇家,處處勾心鬥角,他居然會信手足情。這一跤跌得夠狠,也夠可笑。
原來一個人可以偽裝二十多年。赫連璫不得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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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寒酥牽著妹妹先去給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