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喝了不少酒。
“久等了。”男人隨意拱了下手,同時微眯著眼睛緩慢地上下打量著寒酥。
看見他的目光,寒酥心裡咯噔一聲。
——這種目光她見過太多,尤其是父親去世之後。
寒酥立刻起身,道:“突然想起還有事,改日再來。”
寒酥給翠微使眼色,兩個人轉身就走。
“別走啊——”掌櫃的踏下最後一節樓梯,身形晃了一下,險些跌倒。
封岌和七八位友人在吟藝樓小聚,同行還要再消遣一陣,他卻先下樓回家。他喝了不少酒,不太舒服。剛邁出吟藝樓,被涼風一吹,封岌更覺得不適。
他立在吟藝樓金紫浮光的彩燈下,遙遙望著長街對面。
——夜色裡,他一眼看見寒酥。
她被一個男人攔住去處,男人說著什麼,時不時笑一聲。封岌雖聽不見那男人在說什麼,倒也猜得到。
長舟打量著封岌的臉色,什麼也沒瞧出來。略思忖,長舟決定善做主張一回——他走過去,給寒酥解了圍。
寒酥轉過頭,隔著長街望向封岌。彩燈迷人眼,飄著幾分迷亂的不真實感,可他立在那裡卻非常真實。
長街川流不息,在兩個人中間嬉笑熱鬧。
封岌穿過人流來來往往的長街,走到寒酥面前,低頭看她,也不問剛剛的事情,只問:“回家?”
寒酥輕點頭。
“走吧。”封岌轉身。
寒酥默默跟在他身後。
一直往前走,路上的行人少了,沿街的商鋪也漸少,視線便暗了。在寒酥不小心被一塊石子絆得踉蹌一下時,封岌吩咐:“回去叫馬車。”
長舟應聲,臨走前,把翠微叫走:“回去給你家表姑娘拿件棉衣。”
翠微沒應聲,而是望向寒酥。待寒酥點頭了,她才跟長舟走。
寒酥和封岌也沒停下,而是一前一後繼續緩步往家走。
封岌聽著身後寒酥的腳步聲,知她走得慢,逐漸放慢了步子。在寒酥再一次看不清路被絆了時,封岌轉過身去,握著她的小臂,穩穩扶住她。
寒酥站穩了身子,低聲道謝:“多謝將軍。”
她視線落在自己的小臂,見封岌還沒鬆手。
聽見腳步聲時,寒酥急急縮回自己的手,十足的避嫌意味。
封岌瞥了一眼空了的手掌,然後轉頭望向來者。那是一個賣糖葫蘆的老人,打著哈欠歸家。
封岌買了一支糖葫蘆。
他在寒酥驚愕的目光中,將糖葫蘆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