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難免有著無功不受祿的惶恐。
而太夫人就成了連線兩房的紐帶,若有一日太夫人不在了。分家只是赫延王一句話的事情。而所謂的分家,不過是他們這些人搬出赫延王府。
寒酥微笑道:“前兩日見太夫人氣色很好。太夫人是長壽長福之人,是要過百歲壽的。”
三夫人有些無奈。她本不該在外甥女面前談論三爺好壞,可還是忍不住道:“分家是早晚的事情。我只怪你姨丈太習慣於仰仗赫延王。沾來的,總是不敵自己掙回來的……”
“姨丈去年剛升遷,亦是很了不得。”寒酥挑著姨丈的優點好生勸慰了一番。
三夫人心中稍寬,又轉了話題:“對了,赫延王快回京了。三郎今早會從書院提前回家。”
寒酥前一刻還談霏玉屑,聽得此言垂眸安靜下來,並不接話。
三夫人笑問:“不如意嗎?”
“不是。”寒酥道,“我都聽姨母的。”
“三郎這孩子雖然不是封家血脈,卻是赫延王膝下唯一的義子,府裡誰也不敢把他不當主子。”三夫人拉住寒酥的手,“府裡的情況你也知道。萬事都是沾了赫延王的光,赫延王不在家,府裡可不得好好供著他的母親和義子?他母親常年吃齋唸佛不見人,就只剩一個義子要捧著養。”
“三郎也是爭氣的,即使被捧著養,讀書很好品行端正,模樣也不錯。他對你有意,被大嫂瞧出來了。”
“只等這回赫延王歸家,大嫂問一聲。不過赫延王向來不管後宅事兒,一直都交給大嫂料理。大嫂去請示他應該也只是走個過場……”
三夫人握了握寒酥的手,由衷感慨道:“還是嫁在封家最好,離我近些!”
寒酥從姨母那兒離開後,還想著姨母說的事情。姨母說的那些話,她自己何嘗沒有思量過?她怎麼敢不如意?分明是她高攀。
寒酥剛回去,身上的銀斗篷還來不及脫,兜蘭笑嘻嘻進來稟話——“表姑娘,三郎過來了!”
寒酥抬眸,從開著的房門往外望去,遙遙看見沈約呈立在院門口。竹衣翠帶,朗秀之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