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鳳尊眼角沒幹的淚痕，肖鈺沒有忍心掙脫手上的束縛。
就那麼在寒冰玉床上睡著了，他實在是太累了。
幾乎是在肖鈺熟睡的同時鳳尊就清醒了，身邊再也感受不到蛇嵐的一絲氣息。
淚水從眼角無聲的滑落在寒冰玉床上。
鳳尊緩緩放下手中的白玉短刃，蛇嵐已經不在了。
她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套黑紗宮裝，又簡單的把髮鬢挽在腦後。
然後在髮鬢的一側，戴上了一朵白色的小花。
鳳尊最後回身看了一眼寒冰玉床上還在熟睡的美少年。
剛轉身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把手裡的白玉短刃放在了肖鈺的身側。
低聲道：“如若你想要我的性命，隨時可以來取。”
守在洞口的十二玄衛，目瞪口呆的看著鳳尊從折鈺洞裡走出來。
臥、槽！這女的什麼時候進去的？！
十幾個人一窩蜂的往折鈺洞裡擠。
一進洞就看見一身青紫的肖小家主，睜開了泛著涼意的眼睛。
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字：“滾！”
十幾個人一眼不敢再看，又一起往外擠。
等在門口的鳳尊，臉色有些蒼白的問道：“要打麼？”
十幾個人齊刷刷的搖頭。
不，打不過。
“那我走了。”鳳尊低聲道。
十幾個人低頭不敢回答，這是在和他們說麼？
折鈺洞裡的肖鈺沉默了。
他能說什麼，說不是我、乾的？
沒有聽到回答，鳳尊也不意外。
出了折鈺洞就可以使用靈符了。
雖然每次被吸收掉靈力她都會虛弱很久，但是自己一個人使用靈符還是可以的。
想到來時是兩個人可回去就剩下自己了，身邊早已沒有了那人的溫度。
鳳尊的眼淚奪眶而出。
她回頭最後看了折鈺洞一眼，然後轉身瞬間消失在原地。
蛇嵐，答應你的本尊做到了。
我等你兌現承諾，你說過你會回來找我，你不會讓我死的。
下次靈力滿溢的時候若是你還不回來，我便去找你。
走出千寒山的鳳尊，漫無目的的在上京十二樓遊走。
每到一座樓閣，她都默默的立在原地良久。
蛇嵐還在的時候就曾和她說過，“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扶我頂，結髮受長生。誤逐世間樂，頗窮理亂情。九十六聖君，浮雲掛空名。”（引自李白詩句）
這一瞬間鳳尊突然對修仙的初衷有了動搖。
為什麼要修仙？
為什麼要長生？
無盡的歲月中如果沒有了所愛的那人，那漫長的歲月裡將是無邊無際的痛苦。
她的眼神漸漸麻木，烏雲密佈的空中突然一道閃電直直的劈下來。
一直不放心的跟在鳳尊身後的肖鈺，差一點就從黑暗中衝出來。
驚雷不斷落下，是天道之怒。
不讓喃們人修仙 你們不甘心！
讓你們入凡修仙吧，喃們又懷疑修仙有什麼用，是天道太寬容了麼！
鳳尊一下回過神來，她找了一下袖中的白玉短刃，沒找到。
哦，給了肖鈺那隻奶狗了。
但是鳳尊是誰啊，人間凡界修仙第一女尊。
她衣袖一揮“噌”的一聲從虛空中召喚出本命劍。
本命劍耀眼的光芒如同游龍一般，刺向烏雲密佈的天空。
臥、槽！
肖鈺小奶狗驚呆了。
這是幹什麼？
要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