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紅微微低頭,眼神專注的看著她,指尖沾染了些許胭脂,正要幫她塗抹的時候,一旁的霍仙姑見狀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二爺男子不太方便,不如我來幫阿虞塗一下?”
二月紅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並沒有接話的意思,垂眸繼續著手裡的動作,聲音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
“無礙,我與阿虞之間,不需在乎這些虛禮。”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沉默了一下,
他卻像是什麼都沒察覺一樣的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在那殷紅的唇上塗上了他制好的胭脂,他只淺淺的添了些許,
那本就無需幾多修飾的靡麗容顏,
更添了幾分清豔絕麗。
他的手不自覺的在那溫軟的唇上研磨了幾下,在她掀開眼眸看向他時,他的手微微顫動了一下,
隨後動作還算自然的將一旁的鏡子拿到了她面前給她看,
“阿虞,可喜歡這個顏色?”
虞意只是瞥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感覺這個顏色也還行。
卻也沒多說,
只是隨意的“嗯”了一聲。
兩人一躺一坐,他自然的幫她上妝拿鏡,她也隨著他施為,不言不語間便似有了一種別人難以介入其中的感覺。
二月紅自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他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不著痕跡的佔有。
即便不說卻也讓人知了其中的意思。
他在告訴他們,
她是他的。
明明看起來仍然是那樣溫和淡然的一個人,但看人時從他的行為卻能看出來。
霍三娘微微挑了挑眉,這些年她倒是第一次覺得二爺也不是真的就修身養性了,曾經那股子獨斷的性子,
看來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消磨沒了的。
不過她在意的也不是這些。
紅家和霍家是長沙城老牌的家族,人總是要有幾個合適的盟友,關鍵時刻才能幫上忙,但是二月紅這幾年已經處於一種半隱退狀態。
基本沒見過他下地的事情了,大多時候都不摻和這些事了,
要不是祖上傳下來的堂口在他徒弟手裡折騰著。
她都要懷疑他是想金盆洗手了。
但二月紅的性子…
至於解家,他們是商人講究的是就是一個以和為貴,與人為善,解九更是個少有的聰明人,所以某些意義上來說,做生意可以,
但想結盟卻絕對不適合。
而九門其他人家不是獨行俠,就是兩邊不沾,要不就是像三爺那種,讓人敬而遠之,不敢輕舉妄動的。
而霍家現在的情況,若是張啟山真的想要做什麼。
他們很難抵擋的住。
能以女子之身坐穩霍家家主之位,她從來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如果有危險,那就盡力讓危險處於可控範圍。
從這次她聽到的一些訊息,張啟山這一次被他那個副官揹著回來的,而且…還有人說他們可能去了礦山…張家人…
礦山可是霍家的地盤,雖然當初成立九門以後,他們霍家也留有了一席之地。
但他們也沒忘記,
當初他們對張啟山做的一些事情。
即便他暫時沒有表現出什麼,但沒人想讓自己的頭頂上壓著一個可能對自己有惡意的人,而且霍家有不少人當初可是被他一起清理了的。
說他們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
但如果張啟山現在敢直接動霍家的地盤,甚至沒有通知一聲的意思,
她想到這裡,眼眸微微閃了閃,開始試探起了他們的口風,然而齊鐵嘴雖然不聰明,卻也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