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意慢慢勾起了嘴角,聲音很輕的笑了起來,隨後側過頭看著他懶懶的說了一句“可是,我不想看了。”
他沒說什麼,只是看著她慢慢說道。
“那就不看了。”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像是在說今天天氣怎麼樣一樣平靜。
虞意看著他那濃黑沉肅的眉眼,似乎從她認識他開始,他就一直是這樣不動聲色的,她有些漫不經心的想著,
這人都不會有別的表情嗎?
“張啟山,你會害怕嗎?”
他看著她的眼神很專注,像是那雙黑眸中此刻都是她一般,
“會。”
他聲音清晰的說著,只是他太平靜了。
卻讓人覺得不像真的一樣。
她看著眼前這個人,帶著些漫不經心的緩緩描摹著他有些立體的眉骨,她的指尖落在了他的眉眼間,帶著絲絲縷縷的涼意,
似清晨的露珠落在了手背上一般。
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任由著她隨意的動作,即便她此刻的行為與所謂的看紋身沒有絲毫關係,他也似乎沒有什麼阻止她的意思。
他的眼眸始終在注視著她,
像是在觀察,
又像是隻是在看著…
虞意有些沒意思的收回了手,這個人真的很無趣,總是這樣的看著她,就像是想要看清她心裡在想什麼一樣。
可是,
她可不怎麼喜歡追根究底的人。
因為會很煩,
而在她收回手的時候,男人握住了她剛剛放開的那隻手,看著她微微停了一會兒,隨後那雙溫度略高的手很輕易的就握住了她大半的腰身,
他俯身將她抱起以後,隨後將她放到了一旁柔軟的床褥上,
也許是那雙手很大,
也許是她的腰本身就很細。
不等她皺眉,他已經收回了握著她的手,聲音微低的說道。
“等我一會兒。”
他處理傷口的動作很熟練,
虞意看著他神情平靜的解著身上的紗布,那些與血肉粘連的傷口,他除了微微皺眉便再也沒有什麼過多的情緒了。
似乎對於他來說這並不算什麼,
受傷這樣的事情僅僅只是家常便飯而已,所以即便這樣他也可以平靜的處理完公務,再來解決身上的傷口問題。
像他這樣的人,對自己狠心,
對別人也不會手軟的。
他的身上具備成大事的那種人的特質,冷靜,審視,
這樣的人註定要一飛沖天的。
所以某些方面來說,
他其實才是最適合她想找的那種人。
———
張啟山正在處理傷口的時候,虞意卻聽到了有人上樓的聲音,而很快那腳步聲停了下來,隨後就有人敲響了房門。
張啟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聲音平靜的開口問道。
“什麼事。”
“長官,左大人上門來看你了。”
張啟山的眸子微微暗沉了片刻,隨後說道“知道了,就說我馬上下去。”
他將身上的傷簡單的處理後,就走到了她的面前,黑眸看著她說道“你在這裡等一等我,現在下去不安全。”
虞意微微笑了一下,隨後說道。
“好啊。”
張啟山看著她停頓了片刻,隨後還是開口說道“要是累了就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床褥是新換過的,我會盡快回來。”
虞意可有可無的應了。
看著房門被關上了以後,虞意才慢悠悠的站起身走到了窗邊,看著院子裡站著的那兩排身著軍裝背後負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