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
這是周天懿第一次在邊亭面前提起那晚的事,那晚警察在最不合適的時機出現,周天懿難辭其咎。
“但是邊亭,我們努力了這麼多年,犧牲了這麼多同伴,為的就是這個機會,錯過了,就再也沒有了。”
邊亭移開視線,看向天邊。
這天周天懿和張愷森在邊亭身邊待到傍晚,直到離開,邊亭都沒有再和他們說一句話。周天懿原本已經走出病房,但在等電梯的時候,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折返了回來。
“有一件事,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該告訴你。”
這件事發生得突然,她原本不想告訴邊亭,但事到臨頭,還是覺得得讓他知道。
“昨天傍晚,蔣晟的夫人楊芸,因為無法接受現實,再加上重度抑鬱。”周天懿站在門外,逆著光說道:“從四海集團頂樓跳下,不治身亡。”
◇ 不會再愛你了
蔣晟的夫人跳樓自殺,這本會是條聳動全城的訊息,但因為各方勢力的干涉,最終無聲無息地堙滅。
十日後,楊芸的葬禮低調舉行,靈堂裡冷冷清清,案臺上燭火搖曳,靳以寧跪在楊芸的遺像前,身影隨著燭火晃動。
四海集團和蔣晟名下的所有財產都被查封,楊芸的靈堂設在了港城殯儀館,儘管靳以寧竭盡所能,給養母最後的體面,但楊芸的葬禮與蔣家以往辦事的場面相比,顯得無比淒涼。
齊連山從門外進來,看見靳以寧獨自跪在靈堂前。
近年來他都在境外活動,收到四海出事的訊息後,立刻快馬加鞭地趕回來,過去靳以寧無論走到哪兒,身邊總是前呼後擁眾星捧月,眼前這突如其來的冷清,讓他很不是滋味。
“靳先生,休息一會兒吧。”齊連山上前來到靳以寧身邊,說,“今晚我來守夜。”
“沒事。”靳以寧抬起手,給即將熄滅的長明燈添了一點香油,“最後一晚了。”
天亮之後,他就要送走楊芸,這意味著靳以寧的生命中,又一個重要的人離去了。上一次讓他對生命產生這麼強烈的無力感的,還是蔣楚君。或許有些人的命運註定是這樣的死結,只要是他珍惜的,終歸都會留不住。
倘若他能早點看破這個道理,就不會經歷這麼多無謂的掙扎。
死去的人一了百了,留下的一切,都由活著的人來承受。這一個多月來,靳以寧處在風暴的正中心,整個人消瘦了不少。
齊連山在旁心有不忍,正要再嘗試著勸他去休息,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連串清晰的腳步聲。
有人朝靈堂來了。
四海集團樹倒猢猻散,原本和他們稱兄道弟的人紛紛避之不及,唯恐遭受牽連。這些天沒有多少人來給楊芸送別,靈堂前可以說是冷冷清清,門可羅雀。
還有誰,會這麼晚來這裡?
齊連山暗自思忖著,客人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門外,待他看清中間的那個人是誰後,齊連山原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門外沒有人手迎賓,邊亭帶著人徑直走進了靈堂,他身上的黑色西服筆挺得體,身後跟著的四個男人威猛高大,不苟言笑。
這在齊連山看來,這是勝利者的姿態,邊亭身上的不可一世盛氣凌人,激得他捏緊了拳頭。
邊亭以一種近乎耀武揚威的方式露面,來了之後,卻沒有什麼挑釁的舉動。他無視齊連山噴火的目光,走到楊芸的遺像前,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然後深深地鞠了個躬。
做完這一切後,邊亭站直身體,轉身看向家屬,也就是靳以寧方向。他沒有再往前,只是看著靳以寧的背影,說了句,“節哀。”
對於邊亭的到來,靳以寧無動於衷,依舊背對著他,彷彿壓根沒看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