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城邦,再定期回總部履職就成了局裡最普遍的工作狀態,最大程度上避免了可能出現的青黃不接。
卡洛斯也是這樣。
他已經在這個該死的城市待了三年,眼睜睜看著這裡淪為邪(教)徒的嘉年華,卻沒有一天能喘上一口氣——這樣下去的話,難道非得把那群豬玀全部殺光才能走……
“頭兒……”
怯生生的聲線喚回了眼神逐漸狂亂地隊長。青年扭頭,看到了安東尼正在副手的陪同下不安地瞧著自己。
深吸一口氣,卡洛斯儘量讓自己的表情不要太過猙獰:“有事?”
“阿列克謝副隊長說,我應該向您致歉,”雀斑無物褪的年輕人緊張地咬住下唇,“我、我下次會表現的更好,我保證!”
“你還年輕,忘掉今天吧,安東尼。”卡洛斯發出了一聲喟嘆,“這是來自隊長的忠告。”
話雖如此,作為隊長的卡洛斯其實並沒有比安東尼大多少。
邪神事件對策局十大不可思議之一,就是卡洛斯為什麼會來這裡上班。
誠然,對策局有著全世界最好的薪金和補貼,但他年輕、高挑、英俊,有著一頭漂亮的白金色短髮和最高純度的海藍寶石也無法媲美的眼睛,下顎線優雅而鋒利,是年輕姑娘們最喜歡的那一款,更別說,還家底豐厚。
阿列克謝無數次跟隊員們抱怨,說自家隊長應該開著豪車飛馳而過,再濺他們一身泥點子,而不是在他們被濺了一身泥後,在旁邊閃閃發亮到像男神降世,反襯得他們更加灰頭土臉。
不過他也就是說說而已,全隊只有他知道卡洛斯為什麼放著富家少爺不當,來到朝不保夕的對策局做苦力——他來自一個多信仰家庭。
根據卡洛斯入職報告的記載,他的父親信仰萬火之祖穆拉赫特,堅信一切自火焰中來,也將於烈火中毀滅;他的母親信仰春神莎多納,堅信男人可以用完就拋,而她的春天永遠在遠方;他的小姨信仰永恆寂靜薩爾瓦多,致力於縫上每個活人的嘴巴;他姑媽一家信仰死靈庇佑者科斯達里奧,雖是活人卻住在墓穴裡……
光是聽這配置,阿列克謝就要窒息了,也不知道卡洛斯是怎麼堅持到這麼大都沒變成狂信的瘋子。
或者說,在一個狂信家庭還堅持做無信主義者,這本身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瘋癲?
但無論如何,作為調查員,他確實足夠優秀——優秀到對策局給他開了有史以來最高的薪水。
順帶一提,那是阿列克謝的整整八倍,足以買下一個稍小的城邦。
“召喚陣是用來召喚穆拉赫特的,但他們畫錯了最關鍵的一步,也沒有擺放正確的祭品,才導致了召喚失控,”勘查現場的隊員把新鮮出爐的報告遞給了他,繼續說道,“結果就是他們當場死亡,屍體受到了錯誤召喚的汙染,產生了異變,長出了……足足六對節肢。”
聽到死去的倒黴蛋是父親的同僚,卡洛斯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反而看了一眼手腕上價值不菲的機械錶,催促道:“快點。”
隊員只好加快了語速:“我們調出了這群人的資料,發現他們只是永恆之火教團的外圍成員,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我們在他們與教團的通訊裡,發現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名字。”
阿列克謝聞言哈哈大笑:“教團有新成員不值得大驚小怪,歐文。”
“不是的,”歐文搖了搖頭,說道,“我指的是……一個從未見過的神名。”
歐文伸出食指和中指做了一個纏繞手勢,單看形狀的話,好似是個發育不良的字母“d”——顯然就算是腦子壞掉的邪(教)徒也沒有莽到去直呼另一位神明的名諱。
“如果通訊記錄裡說得都是真的,那我們應該是發現了一個隱藏得十分小心的存在,我個人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