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應下那位花前輩的請求,替她腹中的孩子起名字,就是因為對方提出要求的時候,魏文心立刻就感應到了與這孩子之間的因果牽連。
孩子出生以後,有過匆匆一面,但她當時著急出門,也不曾留下攀談。
沒想到再見,竟是這種情況。
且,將人救下之後,她依舊不知二人之間因果,到底是什麼。
那種深深的羈絆,仍然存在。
沒想到花漫時一醒來,得知她身份,卻說她娘臨終前有交代。
心頭那點無處著落的疑惑,突然就有了宣洩口——如此一來,就合理了。
此次出行天機宗,不過是顧念徒弟,其實她內心裡對於去找天機宗大能卜算這件事,頗為抗拒。
因為她修煉了上界開山老祖親授的矇蔽天機之法,又得了天機宗前輩貼身指點,如今已經修煉到大成境界,哪怕差著修為,絕大部分擅長卜算的修士也連她行蹤都算不到,想要算她的道途,怕是夠嗆。
她很害怕自己懷揣著希望前去,卻只能得到否定的答案。
所以她本能的抗拒這件事的發生。
現在臨時遇到這事兒,可以合情合理的改變計劃,正中下懷。
反正徒弟離開宗門,跟在自己身邊,該怎麼教導就怎麼教導,還不用聽那些閒言碎語,儘快舉辦收徒儀式,讓師徒關係變得更加名正言順的事,就沒那麼緊迫了。
畢竟,她不缺錢,黑果作為她的徒弟,不用靠宗門月例過日子。
趁著她小,多帶著她看看世界,好好歷練一番,比什麼都好。
“你爹還在坊市開店嗎?”
想明白這些,魏文心立刻決定,去見花漫時她爹一面。
花漫時乖乖的點點頭:“是的,我娘去世之後,他一直住在那裡。”
夫妻倆感情很好,魏文心之前見過,知道他倆是怎樣過日子的,現在花前輩去世了,作為道侶,捨不得離開舊居,很正常。
兩人說上話,魏文心這才有功夫仔細打量她。
花漫時和她娘長得很像,都是那種純潔小白花的樣子,因眉間紅痣的緣故,看起來多了一絲美豔,但也不過分,看起來很是乖巧。
是討人喜歡的小輩模樣。
魏文心點點頭:“正好我帶著徒弟四處遊歷,順道去一下也無妨。不知花小友,可有需要幫忙帶回去的東西,或者信件?”
修仙界地廣人稀,藉著各大勢力的訊息網發個傳音符,收費都是按字數收費,若想加急,還只收該勢力貢獻點,除非有親友襄助,絕不可能。
通訊,是真的很不方便。
但凡有人出遠門,又無急事,主動提出幫忙,是很常見的事。
魏文心平日裡很少做這樣的事情,不代表她就不懂人情世故了。
那因果猶在,以後說不準還會與這小輩產生什麼交集,善待一下,並無壞處。
花漫時糾結的咬咬下嘴唇,下意識的抬頭看了容月一眼,最終卻搖了搖頭:
“多謝前輩,我沒什麼要給我爹帶的,您若是方便,跟他說下我一切安好即可。”
魏文心本想問她要不要回家一趟,可以順路把她捎回去,免得再遇到劫修劫道兒,見狀就知這父女倆多半有事兒。
本就不熟,自是不好摻和旁人家務事。
魏文心等她二人恢復好,又送了一些合用的符籙、丹藥之類的必需品,就騎著白澤抱著娃,折道往東北方向去了。
此行一路向北,因帶著個好奇心旺盛的小娃,她們走得一直不快,此時剛入飄雪宗地界,改道也不麻煩。
很多修士獨自出行的時候,不敢橫穿凡間界。
因為凡間界靈氣匱乏,但凡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