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祠堂內空無一人,四周靜悄悄的。一條黑影快步走來,停在祠堂門,正是廖文斌。他先是警惕的往四下裡看了看,隨後開啟門鎖,快步走了進去。
對面屋脊上,周予安與沈崇明互換眼神,而後沈崇明自屋脊上躍下,穩穩地落於院中。周予安緊隨其後,剛想躍下,對上了沈崇明的眼神,隨即擺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對著沈崇明道:“我怎麼辦?”
“下來!”
“這麼高,我會摔死吧?”
周予安一邊觀察著沈崇明,一邊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半步,見他嘴角上揚,便裝作雙腿打顫的樣子坐在了房簷上。
“沈大人,我害怕!”
“怕就在上面待著!”
沈崇明轉身,似不打算理她。周予安咬了咬牙,身子一歪,直接從房簷上滾了下來。果不其然,她被沈崇明接了個正著,穩穩地落在了他的懷裡。
嗅著那股令人安心的氣息,周予安得寸進尺,環住了他的脖子:“多謝沈大人!”
“好玩嗎?”沈崇明勾唇,湊近她的臉蛋:“周姑娘是想讓我抱著進去?”
“不不不,怎敢勞煩沈大人?我自個兒能走。”麻溜地從沈崇明身上滑下,周予安做戲做全套地摸了摸自個兒的腿:“大人先走,我這腿有點兒軟!”
“腿軟?”沈崇明尾音上揚,“那我還是抱著姑娘吧。”
驀地,周予安打了個冷顫,趕緊搖頭道:“我腿不軟了,能自己走。”
呲著牙從沈崇明跟前溜過,冷不丁被他握住了手腕。
“真的能走?”
“真的!”周予安趕緊道:“多謝沈大人,我自個兒走。”
“周予安。”沈崇明靠近她,小聲道:“想要我抱這個要求,不算過分。”
啊?
周予安傻眼,瞬間有種自己挖坑把自個兒給埋了的感覺。
祠堂裡漆黑一片,只有一點點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沈崇明牽著周予安的手抹黑走到南牆旁,伸手拍了兩下,牆壁沒有任何反應。
周予安拽了拽他的手,指著擺在祠堂正中的祖宗牌位道:“你家祖宗的牌位會側著放嗎?”
沈崇明皺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一個側放的牌位。
把機關設在祖宗牌位上,這廖家的人還真是不一般。
“這人叫廖亭,看這擺放的位置不是爺爺就是太爺爺,這廖家跟這位祖宗有仇嗎?”周予安檢視著那個牌位,發現牌位底部磨損厲害,下面確實藏著機關樞紐。
廖亭?是六十五年前的那個廖亭嗎?
倘若真是他的後人,那廖家所做的一切便是有跡可循。
周予安扶著牌位輕輕挪了兩下,牌位沒動。沈崇明見狀,覆上她的手,先是將牌位挪回原處,再參考之前的位置輕輕轉動,隨著“吧嗒”一聲,牌位後的那面牆壁竟然翻轉開來,露出了裡面的一間暗室。
暗室內隱隱透出一絲亮光,沈崇明與周予安遞了個眼神,二人快步走進去,牆壁重新合上。
暗室中,廖文斌顯得有些慌張,他沒想到有人會跟著自己進來,更沒想到來的是沈崇明與周予安。待看清二人的面容後,他渾身脫力地坐在地上。
在他身後的竹床上,歪躺著一個男人,男人瘦若竹竿,應該是個死人。
竹床下放著一雙破爛的軍鞋,看規制,應該屬於朔州守軍。
“他是城隍廟裡的那個乞丐?”沈崇明冷冷問道:“他是朔州軍,是北狄攻破朔州後逃至柳林鎮的?”
“他沒有逃,他是從死人堆兒裡爬出來的。”廖文斌反駁,看向沈崇明:“他是我的叔叔廖伯清。”
“廖伯清,那個臨陣脫逃的奸細?”沈崇明眼中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