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對你媽做過什麼。”
寧葉初苦澀一笑:“沒做過什麼?周暮寒,你也說得出口。”
“不是你親自將她關進瘋人院的嗎?”
“你知道嗎?我媽她……其實沒瘋……”
“你沒對她做什麼她為什麼要裝瘋?”
“你沒對她做什麼,幾天之內她怎麼瘦到骨瘦如柴?”
“你沒對她做什麼……她會想不通去跳樓嗎?”
寧葉初的聲音越來越嘶啞,喉嚨也越來越刺痛。
“周暮寒,她大半輩子都過來了,她本該到了享受兒孫膝下承歡的時候,是誰害她丈夫入獄?是誰讓她女兒受苦?”
“你,咳,咳……”
寧葉初突然猛旳咳嗽了起來,周暮寒忙伸手給她拍了拍胸口,她伸手一擋,還掛著藥水的手,針頭從手背上刺穿她的皮肉,根本沒有痛覺, 她問:“周暮寒,你還敢說你沒有做什麼嗎?”
周暮寒看著她手背上鮮血流淌,他忙幫她拔去了針頭,然後喊護士:“護士,給她止血。”
寧葉初看著順著手背上的血,她痴痴笑了:“這點血算什麼血?”
“周暮寒,你沒有看到我媽死時候的樣子吧。”
“她是從十六樓跳下來的,整個身子都躺在血泊裡,她七孔流血,我伸手給她擦拭,怎麼都擦不乾淨……”
寧葉初伸出流血的手放至眼前:“周暮寒,就是這隻手擦拭的,擦得我滿手都糊著她的鮮血,這點血又豈能及分毫?”
她低啞的字字句句,說得周暮寒心緒不寧。
周暮寒這一刻的心才真正慌亂到有些無措。
他說:“寧葉初,我沒想過讓她死,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很抱歉。”
寧葉初閉緊了眼睛:“周暮寒,現在,我媽用一命總算抵了你媽的一命吧。”
“我們兩不相欠了。”
周暮寒聽到這句話,心中宛如針穿。
她這是,抓到一個機會都想要逃離他身邊了。
可這一次,他要怎麼留住她……
護士進來了,周暮寒站起身讓到了一旁,護士很快就將寧葉初手背被針刺穿的傷口貼上了紗布。
周暮寒吩咐:“重新拿藥。”
護士:“好的周先生。”
寧葉初激動的開口道:“我不要掛水,我不要躺在這裡,我要出院,我要去殯儀館,我要去給我媽守靈。”
周暮寒耐心安撫道:“聽話,掛完水我們一起去。”
寧葉初從床上坐起身:“我憑什麼還要聽你的?”
她說著就伸腳去穿地上的拖鞋。
周暮寒看著她虛弱的臉色,他的手搭在她雙肩上制止住她道:“寧葉初,你以為以你現在的身體能支撐你到殯儀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