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葉初和周暮寒一起走出醫院時,外面已經亮起了各種路燈。
天黑了,雨也停了,空氣裡帶著潮溼的泥土味。
寧葉初身上只穿著一件寬鬆的病號服,加上剛剛還沒來得及吃什麼東西的原因,又或者是身邊站著一個周暮寒……迎面刮來一陣風,她就忍不住抖擻了一下。
那個曾經她充滿無數幸福生活幻想的,她和周暮寒的“家”,如今連回去都會令她懼怕到身子抖擻。
兩人前後坐進車子的後座裡,兩人一路無言。
寧葉初悲涼的眼神看著車窗外,周暮寒合上雙眼抱緊著雙手靠在後座裡。
直到車子開進別墅的院子裡。
寧葉初下車後,周暮寒淡聲對後面來的保鏢說道:“從今天開始,太太不能出門,也不讓人探望!”
聲音不大不小,寧葉初剛好聽得清清楚楚,她正朝著家裡走的腳步硬生生像是踩在了刀尖上,每走一步,腳心都在扯著心臟疼。
寧葉初轉過身去看著還坐在車上的男人,他不知何時已經點了一支菸,一副不打算下車的模樣,昏暗的路燈裡,她已經看不清他的模樣了……
寧葉初看著他的方向,以最無力的協商的口吻跟他說道:“周暮寒,你讓我回來禁錮著我,你還不如放了我,反正你現在權勢在手,要什麼樣的老婆沒有,也免得你見了我都煩。”
周暮寒半眯著眼,看著剛好站在路燈下逆光而站的女人,她穿的病號服應該已經是最小號的了吧,可在她身上竟顯得那般寬鬆,全身上下,只有肚子那裡能看到一點點的凸出。
他輕輕吐了一口煙霧,然後朝站在車門邊的保鏢做了一個手勢,保鏢就幫他把車門關了起來。
寧葉初就這麼看著,那輛車子很快就開出了別墅的院子,從她的視線裡消失。
直至深夜裡,周暮寒才帶著一身的酒氣回到了家裡。
周暮寒走進房間的時候,整個房間裡黑漆漆的一片,這種看不清的黑暗讓他心生躁意。
他按了一下燈的開關,在看到大床上蜷縮成一團的身影時,心裡頓時覺得舒暢了不少。
周暮寒隨手將搭在手臂上的西裝丟到地板上,他踉蹌的走到床邊,一手就揭開了寧葉初蓋在身上的被子。
他醉紅的眼看著床上背對著他的女人,他伸手推了一下:“寧葉初,你裝什麼,你給我起來。”
周暮寒推了幾下,都不見床上的人有所反應。
他直接扮過寧葉初的身子,只見寧葉初的兩頰泛著紅,額頭一片佈滿了汗珠。
周暮寒皺著眉問:“寧葉初,你怎麼了?”
然後,她聽見寧葉初的低低發出來的囈語:“周暮寒,我們離婚吧,你別在這麼折磨我了行嗎。”
“周暮寒,我錯了,我不應該愛上你,也不應該嫁給你。”
“周暮寒,你放過我好不好……”
周暮寒聽著她滿口出聲都是要跟他離婚的話,心裡的怒火一下就點燃了。
他直接將人揪起來:“寧葉初,現在你爸被抓了,寧氏就要倒了,你還要跟我離婚是嗎?”
寧葉初一雙眼依舊是閉緊的,額前的頭髮都被汗溼了一片,她搖著頭,嘴裡含糊不清的喊著:“媽,我冷,好冷……”
她的身子也跟著抖了起來。
周暮寒聽見她喊媽,想起她的媽媽就是李慧敏。
李慧敏就是害死他媽的人!
周暮寒毫不憐惜的就將人打抱了起來,直接朝著衛生間裡走去。
周暮寒把人放進浴缸裡,然後他開啟浴室的花灑,調到冷水,直接就對著滿身還是汗水的寧葉初淋了下去。
只聽見寧葉初驚喊了兩聲,依舊沒有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