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宜沒有再說話,只是陳靈嬰腦中的電流聲變得小聲了點。
細細的,綿而長,一直響著,提醒她,她的身體裡存在著一個東西,叫做系統。
陳靈嬰閉著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天剛剛矇矇亮,空氣裡泛著一股溼意。
陳靈嬰洗漱完穿好衣服開啟宿舍門,“昨晚下雨了?”
李鳶戾點點頭,“是,雨還挺大的,這裡好久沒下過這麼大的雨了。”
陳靈嬰往食堂方向走,本來是打算今天拿著圖紙先去裝置那邊看看哪裡可以改一下再加入,現在看來只能先待在宿舍將圖紙完善了。
早餐是南瓜小米粥和一籠包子一碟炒青菜。
陳靈嬰食量算一般,不多也不少,主要是她現在沒有什麼大的消耗,一天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椅子上計算計算再計算。
吃完飯回了宿舍將門關上繼續開始昨天晚上未完成的查缺補漏。
陳靈嬰昨日畫出來的只是簡圖,也就是謝冗是羲和基地的總指揮活了七十多年見多識廣一下就能看出來,換了別人還真不一定能看出這一紙圖畫的價值。
外頭的雨一下就是一星期,一星期過去,雨停了,陳靈嬰也將圖紙完善的差不多了。
“今天下午有個例會。”
謝冗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陳靈嬰,“雖然是例會,但是那些副指揮還有地下的負責人和部長基本上都會到,到時候你需要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陳靈嬰也看著謝冗,“我明白,謝總指揮。”
“這好像還是你第一次獨立發表自己的意見,加油。”謝冗站起身拄著柺杖走到陳靈嬰身側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好幹!”
陳靈嬰曾經提出過在核聚變點火裝置中使用兩種拓撲結構模型的想法,但是那個時候她還在醜國,所以這些想法是謝冗代她在會議上說的。
因為謝冗是總指揮,也因為這兩個方法事先過了上頭領導和底下專家的眼睛,所以非常順利地就透過了。
而這一次,謝冗不會幫陳靈嬰說話,陳靈嬰要自己上臺,拿著她自己研究出的第三種拓撲結構模型來說服基地裡的其他人。
在基地很多人眼裡,陳靈嬰目前還是一個數學家。
就算她發表了足以震驚世界的核聚變論文,就算她能夠一眼看出來那些錯誤資料並且快速找到解決辦法,就算她對於羲和基地裡面的裝置都十分熟悉。
但是,陳靈嬰是一個數學家。
她做出的那些事情被大多數人認為是數學家對於數字的直覺,而不是一個核物理學家對於裝置的敏感。
陳靈嬰是核物理學家,但是不可否認,她的數學家身份更加深入人心。
而現在,改變他人對於陳靈嬰印象的機會來了。
陳靈嬰自然也知道謝冗的意思,“謝總指揮,我知道,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你是我看過最優秀的後輩。”
謝冗毫不吝嗇自己對陳靈嬰的讚美。
陳靈嬰笑笑沒有接話,謙虛不是自卑,謝冗相信她,她也同樣相信自己。
中午吃了飯陳靈嬰回了宿舍,坐在椅子上回復了幾封郵件,然後將下午例會要用到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時間就來到了下午四點整,例會召開的時間。
陳靈嬰依舊坐在謝冗的左下首。
屋子裡做了百來個人,除卻幾個部長因為時間不合適需要看著重要裝置沒來以外其他人都來了。
先是負責人的簡要區域報告,然後是上次例會結束到今天再召開例會做出了進展的部門部長彙報進展。
一般來說,例會到這裡,總指揮或者副指揮再說幾句話,或者講一下上頭領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