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陳靈嬰現在在醜國眼裡可是一個躺在床上連眼睛都睜不開的病人。
陳靈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按照他們的意思,華夏的網路追蹤能力和反追蹤能力都是世界一流的,那他們能查到陳宜的資訊嗎?
陳靈嬰眼簾微垂卻沒有直接問出口。
病房內一片歲月靜好的模樣,外頭可就不是這樣的景象了。
在陳靈嬰看不見的地方兩波人對峙著,彼此之間並不能直接看到對方,但是他們知道對方的位置,人數,以及來這裡的目的。
華夏的特派隊員和醜國的特工。
醜國時間下午兩點,談判時間到。
華夏這會兒是凌晨一點。
影片接通,一面是白熾燈的光亮,一面是太陽光自然的光亮。
“好久不見,廉部長。”
廉貞兩鬢斑白,耳朵上帶著珍珠耳釘,面上帶笑整個人看起來雍容華貴氣度不凡,只是華貴是氣質所賦予,本人打扮的很低調,笑意也不曾達到眼底。
“大衛.蘭登,好久不見。”
廉貞身為本次談判的主要負責人,並沒有過多和醜國周旋,而是直接開口,
“華夏數學家陳靈嬰在新澤西州普林斯頓突發急症,作為陳教授的母國,華夏希望能夠接陳靈嬰教授回國治療。”
每個國家的談判風格都不一樣。
比如華夏向來喜歡委婉,喜歡罵了別人還讓別人聽不出來沾沾自喜。
比如醜國喜歡直接開口不拐彎抹角,再比如D國和Y國最討厭打人情牌,倭國討厭一切需要承擔巨大風險的事情。
而向來喜歡拐彎抹角的華夏變得直接,就代表他們著急了。
起碼在醜國看來是這樣的。
“廉部長,好久不見你還是這樣美麗。”大衛.蘭登笑得有些輕浮,他眯著眼睛,
“對於陳教授病危一事醜國也覺得十分心痛,我們已經派了人去私人診所檢視,說不定一會兒就可以得到訊息了。”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陳靈嬰現在人就在醜國,受醜國限制,醜國想要做什麼,可是太容易不過了。
廉貞臉上笑意不變,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
談判說白了就是一場博弈,是一場無硝煙的資訊博弈。
談判的本質是為了讓對手獲勝,讓自己獲益。
而當己方擁有充足的資訊的時候,就可以保證自己獲得自己想要的結果。
很不巧,這三句話廉貞瞭然於心,而且在和陳靈嬰的影片中更是深刻重複了這三句最基礎的話。
讓醜國“獲勝”,也“獲益”。
談判的前提是將對方當做合作者,而不是敵人或者對手,因為如果對面坐著的是敵人,你只會想擰下他的腦袋當球踢,根本不可能心平氣和地坐著說話。
收集、分析、判斷對方核心訴求和延展需求,推斷出對方需求中的交易底線。
華夏的底線就是陳靈嬰的性命。
陳靈嬰可以一天一個月甚至一年五年十年不回國,但是她不能死在醜國。
這是華夏的底線。
那麼醜國的底線是什麼?
只是陳靈嬰口中的核聚變的突破性成就嗎?
還是......
自己世界霸主的地位?
不斷判斷自己擁有什麼東西可以和對方交換,滿足對方核心訴求的同時也可滿足自己的核心需求。
華夏要陳靈嬰安全回國,醜國要當世界霸主。
乍一看似乎並不衝突。
衝突的地方在於如果陳靈嬰回國了,會不會幫助華夏,然後威脅到醜國。
世界格局會不會因為一個人而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