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伸出小手摸了摸陳靈嬰的額頭,入手一片滾燙,
“小昭昭,你發燒了呀!”
陳靈嬰只是微微蹙著眉,眼前一陣黑,讓她什麼也看不見,手腳無力站也站不起來,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就好像任何人在這一刻都能要了她的性命。
來到這個世界四年有餘,陳靈嬰還是第一次生病。
昭昭雖然人小,但是力氣大,見陳靈嬰蹲在地上起不來立馬跑到床邊將被子抱下來,然後緊緊裹住陳靈嬰。
七月份的天氣,因為昨晚剛剛下過雨空氣中泛著涼意,卻也無論如何不是能蓋厚被子的時候。
不一會兒陳靈嬰就悶出了一身汗,熱得很,臉也是紅的,偏偏頭腦昏沉,掙脫不開束縛住自己的被子,出不去,只能死死被釘在這裡。
昭昭急得團團轉,一會兒拿了溼毛巾過來敷在陳靈嬰的額頭上,一會兒拿杯熱水喂陳靈嬰喝,退燒藥已經吃下去將近兩個小時,陳靈嬰還是安安靜靜的,一句話也不說,水喝了那麼多,可是唇都燥得裂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靈嬰總算能微微睜開眼睛,也不知道昭昭是怎麼把她挪上床的,身上還蓋著那件厚被子,頭還疼的厲害,臉和身子都是熱的,偏生手腳冰涼。
燒還沒退。
“昭昭......”
聲音啞的厲害,昭昭端著一杯水急匆匆從廚房裡走出來,
“小昭昭,喝水喝水。”
陳靈嬰看著昭昭將保溫杯裡的熱水倒在另一個杯子裡,然後吹了吹,感覺溫度差不了插上習慣捧著坐在昭昭身邊,
“小昭昭乖哦,我們喝了水就不難受了。”
陳靈嬰用吸管喝了一口水,感覺喉間稍稍舒服了才開口,
“昭昭,去幫我找一根針來,還有打火機和酒精。”
昭昭點點頭,過了會兒捧著針線盒和酒精噴霧跑過來,小嘴撅著,
“大昭昭沒有找到打火機。”
醜國的煙霧報警器太靈敏,做飯都困難,因此陳靈嬰並沒有準備打火機。
“沒關係。”
陳靈嬰單手撐著床好讓自己坐起來,用酒精將手上的繡花針消毒後乾脆利落地在手上紮了幾下,
商陽,四縫,少商,少澤。
最後留針魚際合谷二穴。
昭昭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陳靈嬰將手指戳出血的地方用力擠壓,先出來的是泛著黑意的血,然後一點一點變紅。
“紙。”
“這裡。”
紙將滲出的血擦去,三四分鐘後又將魚際穴合谷穴上的兩根針拔起來。
昭昭歪著腦袋將染了血的紙丟進紙簍裡,然後乖乖坐在陳靈嬰窗前,小手摸摸她的腦袋,
“頭還疼不疼?睡一覺哦,睡醒了就不難受了......”
或許是因為生病了,也可能是因為昭昭的聲音過於輕柔緩和,陳靈嬰閉上眼睡了過去。
陳宜在光屏後看著這一切,他看著陳靈嬰難受蹲下身,看著昭昭忙前忙後,看著陳靈嬰昏昏沉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又看著她醒來後動手刺穴放血......
光屏上又出現一條資訊:
宿主會針灸,且能力不弱。
針灸刺穴,除了能夠找準位置,更重要的是指力和進針手法。
而這些東西,是需要重複練習的。
陳靈嬰這一覺睡得很沉,夢中光怪陸離的世界,亂人眼睛,卻又不自覺跟上去看。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書桌上的小燈亮著,讓這一方天地不至於被黑暗吞噬。
“小昭昭,”昭昭直起身子摸了摸陳靈嬰的腦袋,又摸了摸她的臉,溫度已經退了一些,不過還是處於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