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林站在原地，還是沒繞過彎來，腦袋懵懵的，眼睛裡帶著淚看不清陳靈嬰的臉。
“讀書讀傻了？”陳靈嬰抬手輕輕點了一下鄭秋林的頭，“記住我剛剛說的話了嗎？”
“記住了。”鄭秋林吸了下鼻子點點頭，檔案上面有陳教授的學生董詩韻的聯絡方式，她要去聯絡這個人，然後跟著她......
跟著她？
鄭秋林瞪大了眼睛，抬手把眼淚抹乾淨，“陳，陳教授，您的意思是......”
峰迴路轉，鄭秋林不敢相信自己理解出來的意思，萬一，是她想錯了呢？
陳靈嬰看著面前人頗有些無奈，記性這麼差還能學好數學？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繼續往數學方向深造，可以去找我的學生董詩韻。”
鄭秋林眨眨眼，一下站直了身子，
“陳教授您放心，我一定去找她！”
陳靈嬰沒馬上接話，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數學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學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陳教授，我不會後悔的！”許是因為剛剛流了眼淚，鄭秋林的眼睛特別亮，看人的時候目光專注，是在看陳靈嬰，也是在看未來的自己。
陳靈嬰聳聳肩，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未來會發生什麼大家都不知道，或許鄭秋林真的會像她口中那樣在數學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也有可能她中途嚐盡了苦頭然後選擇了另外一條路。
這些都很正常。
沒有任何人能夠替鄭秋林決定她自己的人生。
不過在這一刻，陳靈嬰還是更願意相信，鄭秋林能夠走下去。
在數學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數學需要新鮮血液，也需要有一腔熱血的年輕人。
需要有像鄭秋林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陳靈嬰上了車，車門關上，車窗降下來，
“我要走了，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好，陳教授再見！”鄭秋林一手拿著檔案一手抬起對著陳靈嬰揮揮手。
車子往前開，直到鄭秋林再也看不見那輛車，她才慢慢低下頭。
然後翻開了手裡的檔案。
檔案第一面上是一串數字，鄭秋林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激動，小小聲地歡呼了一聲。
她做到了第一步！
她以後肯定會越做越好的！
坐在車後座的陳靈嬰抬手揉了揉眉心，午後的太陽灼人得很，這一會兒就曬得她有些頭疼。
“陳教授，您還好嗎？”
“還好，可能是累了，給這群學生上課還是比自己一個人做研究要累些。”
畢竟是持續不斷說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的話，還一直站著，陳靈嬰以前在普林斯頓給學生上課時還能坐著。
“要不我先送您回家？您午飯也還沒吃呢。”李鳶戾從車後鏡裡看著陳靈嬰，觀察折它的臉色。
“不用，出結果也就這幾天的事情，結果早出來我早放心。”陳靈嬰搖搖頭拒絕了李鳶戾的提議。
李鳶戾開著車，時不時看陳靈嬰一眼，沒再勸她。
陳靈嬰做下的決定，向來沒人勸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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